“這回要不是寧寧心善,不想我這把老骨頭丟人,沒宣揚你們做的那些醜事,不然傅家就容不下你們了。”
“沒了傅家的名頭什麼都不是,這一點我希望你們腦子裡清楚。”
三人面色都變了變。
尤其是傅衛東,手掌緊緊攥在一起,憤怒道:“爸,我們才是你的家人。”
“別提醒我這個,我嫌丟人。”
傅老爺子蹙眉,語氣逐漸嚴厲,“寧寧一個姑娘家,打小父母都不在了,自己考上大學,現在做生意還做得風生水起。”
“倒是你們兩個當長輩的,一事無成,還因為屁大點小事打人家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也不嫌臉燥。”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捅進三人的心窩子。
他們瞬間像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訕訕閉上嘴,半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傅老爺子擺了擺手,“行了,都趕緊回窩裡臥著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傅衛東夫婦灰溜溜地離開。
傅振邦走出去了兩步,突然又折返回來,抬頭看向傅老爺子。
“爺爺,真的是寧寧簽了諒解書,我才能放出來的嗎?”
其實傅振邦能出來是因為事情不嚴重,交罰金、拘留已經足夠懲治他了。
但傅老爺子沒有這麼說。
“不然呢?”他語重心長地警示,“寧寧是個好姑娘,人家現在過得好好的,你也找點正事做做,別再去找她麻煩,知道了嗎?”
“我知道。”傅振邦悶聲應了句,心裡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很不舒服。
片刻後,他鼓起勇氣,問:“爺爺,我和寧寧的婚約還有可能挽回嗎?”
兜兜轉轉,他還是覺得許穗寧各方面,才是他接觸到的姑娘最好的。
聞言,傅老爺子面色愣了下,回神後長嘆一口氣。
“振邦,我給過你機會了,你沒珍惜。”
“寧寧不可能要你了,你年齡也不小了,就把過去那些全部忘掉,好好成個家吧。”
傅振邦沉默良久,低聲道:“……我明白了。”
另一邊聚香閣。
許穗寧送走報社的朋友,輕輕鬆了口氣,準備回去把高跟鞋給換掉了。
這破鞋穿著和上刑似的,她實在是穿不慣。
要不是採訪她的記者姑娘長得太高,站在她跟前襯得她像個矮冬瓜,她才不要受這個罪。
誰知道她剛轉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和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好不容易站穩腳步。
她低頭瞧了眼地面,發現鞋跟卡磚縫裡了。
許穗寧無語望天,她最近一直風調雨順,這黴運哪兒冒出來的啊。
幸好這會兒周圍沒人,不怕丟人,她就把鞋給脫了,蹲在地上拔鞋子。
鞋卡得太死,她換個幾個姿勢,拔得滿頭大汗,都沒把鞋跟拔出來。
“滴滴——”
這時一輛熟悉的吉普車開過來。
許穗寧仰頭,看到身姿挺拔的傅寒崢從車上下來,走到了她面前。
傅寒崢居高臨下。
兩人四目相對,她還撅著屁股、手抓著鞋,姿勢實在是不雅觀。
“我知道我現在很好笑,但是你先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