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刻意隱瞞過什麼,只是浴女神沒有問而已。”
現在回想起來,浴女神覺得這句話大概才是裡塔斯編織的最大的謊言。
即使,裡塔斯確實不會硬撐著以說謊、欺瞞等方式,來遮掩自己的秘密。但是,讓交談的話題,永遠不會流向他不想說的事情之上,對於他而言真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所以,浴女神一直知道有索菲亞·埃爾森這麼一個人。
她是一名才華出眾的法師,是樹魔女的第一個學生。是劍聖羅蘭特·埃爾森的妻子,夏洛洛的母親。從表面上看,與同樣是魔女弟子並且還是埃爾森家養子的裡塔斯,有著無比奇妙卻又深厚的緣分。
但浴女神唯獨不知道的就是索菲亞已經去世了。
打發走小夏洛洛之後,真正意義上的“小裡”來到了浴女神和米莉所在的花園之中。
“看來,你們已經醒了”
站在連線花園的通道上,面對著兩人,小裡如此的說著。
與未來相比起來,小裡的聲音非常稚嫩,並且沒有那種不容置疑的味道,以及“自己便是權威”的自信。
“浴姐姐”
看到小裡到來,米莉不動聲色的用手戳了戳浴女神的腰間。
之前小裡與小夏洛洛的爭吵,米莉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也聽到了大部分的內容。
所以,米莉有些困惑,為什麼從圍牆上下來之後,浴女神就是一副魂不守舍般的感覺,露出著一種隨時哭出來都不奇怪的表情。
“你們看起來,比想象之中更加平靜。那麼,接下來就說一說,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吧。”
小裡再度說道。
而聽著他的話語,米莉有些恍惚。
就好似,面前的少年依舊是她心目中,那位幾乎什麼都知曉的教授。
所以,只要她們說出問題,對方就能想辦法解決。
“所以.你們是想說,你們什麼也不知道?”
米莉醒來的房間之中,小裡就像是在審視犯人一般,看著坐在另一側的兩名少女。
那黑眼圈肆虐的以及嚴重充血的雙眼,說實話還是挺嚇人的。
雖說,小裡先前的話語,讓米莉產生了對方就是她所認識的教授,所以很多事情都知情的感覺。但實際上,目前的小裡就是十歲左右的少年。
而之前那番意味深長的話語,其實指的是在普利斯塔鎮的演習場周遭,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已然有一段時間不怎麼太平的普利斯塔鎮,三天前發生了一樁駭人聽聞的慘劇。
即便在高手如雲的埃爾森家族之中,也能名列前茅的管家迪諾,以及兩名當時在守衛訓練場的西境士兵,被發現時已然成了一堆散落在地上的碎塊。
在案發現場不遠處,埃爾森家族的人發現了兩名或許與慘劇有關的,昏迷中的少女。
由於普利斯塔鎮本身規模並不大。所以,花費了大概一天的時間進行調查,確認兩名少女無人來“認領”,小鎮的警衛也提供了“她們是外來人員”這樣的資訊後,埃爾森家族便決定暫時收容她們。
說是收容,兩名有可能和兇案兇手相關的來歷不明的少女,能獲得的待遇是可以想象的。
還是小裡果斷的做出了“她們只是受害者”這樣的判斷,最終才避免了她們被監禁在地下室之類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非常感謝,裡塔斯教.呃,小裡。”
“?”
聽著一個不太合適的稱呼說出口前,換成了一個更不適合的稱呼的米莉,小裡的頭上只是浮現出了一個問號。
而米莉這時內心裡也頗為混亂。
無論是她遭遇的情況,還是浴女神說過的情況,都和裡塔斯那邊說的差距很大。
她這邊就不用說了,不外乎就是被黑霧之影.而浴女神這邊明明說過,她跑到演習場中喊了一些只有她和小裡知道的一些事情,才觸動到了小裡。
但面前的這名少年,顯然沒有那一段記憶。否則,他肯定會對浴女神表現出更多的興趣。
果然,這個世界不對勁。
嗯,多少有點事到如今的感覺.稍微抬起頭,米莉正面迎上了小裡的瞪視。
看著對方頗有種不問出什麼就不罷休的趨勢,稍微思考了一番的米莉,真就想到了能提供給小裡的情報。
“殺害貴家族管家以及士兵的兇手,是一名戴著面具的人然後,那位管家臨死之際,說了這麼一句話。‘怎麼會是,埃爾森流.’”
“埃爾森流.”
小裡微微蹙起眉頭。
管家迪諾能被那般近無抵抗的殺死切開,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兇手是使用“埃爾森流”劍術的人,就更加的不可思議了。
面對自己熟知的劍術,甚至對手。知曉該怎麼應對、防範的迪諾,其實力算作比平時強上三分,也是完全不為過的。
而能將這樣的迪諾輕易殺死的埃爾森流劍士,真的是一隻手可以數得過來的程度。
可這在一隻手裡的人選,無一例外都是家族中的大人物。基本沒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跑來普利斯塔鎮殺人,然後再悄悄回去。
所以,已然判斷米莉提供的資訊有問題的小裡,開始仔細端詳起了她。
“你知道這麼多,也就是說迪諾被殺害的時候,你親眼目睹了一切?”
“嗯”
一直都只是在說實話的米莉,問心無愧的點了點頭。
“你不過是個小孩子,看到那樣的場面,還能保持平靜?”
小裡的聲音突然加重,厲聲的叱問著米莉。
“唔”
而米莉只是愣住了。
好像說的也是啊.不如說,你不也是個孩子?她仔細想了想,發覺現在這屋內的光景真的是無比怪異。
三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湊在一起,滿嘴說的都是些絕對不可能從小孩子的嘴中蹦出的話語,表現上也是沒有一個人像小孩。
而她和浴女神是這樣也就算了,畢竟心靈確實不是小孩子。
但這個裡塔斯“你有所懷疑也沒有辦法,事實就是如此。至於我們的表現與態度很難解釋的清。”
米莉只是含糊的說道。
面對熟悉的身影,米莉著實是太過於鬆懈。導致她的言行,在一名只是聰明些的孩子眼中看來,除了可疑之外什麼都不是。
但為了讓自己顯得正常些,從現在開始再編織謊言,多少有些來不及了。而且,米莉的內心也抗拒著這件事情。
從幾年前起,就變成了“米利安姆”的她,現今真的已經受夠了時刻都要欺瞞別人,並且提心吊膽的感覺。
“這樣.既然這些就是你們的全部說辭,那也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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