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星期到來。
在這些天,裡塔斯得到的感悟,就是不能隨便去逗浴女神。
自從他說了,自己可能會在假死後成為“星祭司”後,浴女神就一直在那裡疑神疑鬼,總覺得裡塔斯藏了些什麼。他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讓浴女神相信,他那句話只是玩笑。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因為,只有裡塔斯本人是知道的。雖說,他現在和遊戲世界的“鐵處女”基本上是不同的存在,但是撿到圓盤之前,他們的人生軌跡完全相同。所以,“鐵處女”即便沒有死透,他也沒有任何理由以及契機,成為“星祭司”。
而浴女神卻不知道里塔斯,至今以來的二十餘年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之前收到“暗裔”的請柬時,浴女神就非常好奇裡塔斯的身世、家庭狀況等等。但裡塔斯由於他的這些事物很複雜,也不願意提及,所以總是很含糊的瞞混了過去。
看到裡塔斯不想說,浴女神一度也識趣的沒有再過問。可也正是因為這些事物上存在的“迷霧”,才導致浴女神越來越覺得裡塔斯這個人很可疑。
總之,在裡塔斯耐心的解釋下,又或者說浴女神的三分鐘熱度過了勁,“小裡你是不是有問題?”這個話題,才終於告一段落。
而經過這件事,“鐵處女”的死亡謎題,時隔多日後又被重新抬了上來。
“現在,既然已經基本證明了,無論是哪條線,四個組織基本都是同時存在並且在同一時期活動。那麼,根據最後復活魔王的組織是哪一個,而判定‘鐵處女’死於哪個組織之手,顯然是不合邏輯的。”
某天的夜晚,裡塔斯和浴女神,重新探討起了這件事情。
「嗯雖然莫名的有些不想承認,但越來越多的證據,都在證明四個組織不是第三年突然冒出來的,而是很早之前就在行動了。並且,都在同一條時間線裡。至於‘鐵處女’,應該無論怎麼發展,都是被‘詭術暗儀會’的馬利克殺死的吧?」
裡塔斯點了點頭。
詭術暗儀會策劃的那場刺殺,正常情況下里塔斯應該是躲不掉的。
首先,面對從影子中殺出的突然攻勢,他大概反應不過來。就算反應得過來,第一時間也只是會試圖凝聚魔法。而禁魔領域的存在,會讓他的一切反應化為徒勞。
問題在於,那個從他人的影子裡殺出的“影種”,殺傷力有多強。
如果殺傷力有限,能讓他在負傷的情況下逃回宿舍宅邸裡。那麼,他或許能啟用一些宅邸裡的魔法陣以及魔導具等不受禁魔領域影響的事物。
但即便如此,他得救的可能性也不高,只是最多拉著行刺者同歸於盡。
而根據浴女神提供的資訊,“鐵處女”的遇害現場裡,他本人雖然死得很慘,但周邊環境並沒有遭到什麼大範圍的破壞。這代表,他應該是沒來得及逃回屋中。
“說起來,‘鐵處女’的屍體,是怎麼處理的?”
「呃」
浴女神一遲疑,裡塔斯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了。
而顯然,這一天浴女神預判了裡塔斯的預判,「這不能怪我!」
所以她提前為自己辯解了起來,
「別的線和這條線不一樣,終歸只是款遊戲。它沒辦法把所有的細節、資訊都呈現出來的。誰能知道遊戲裡沒了的角色,到底是土葬還是火葬,火葬的話又是找了哪家火葬場嘛。」
辯解之後,浴女神順勢問道,
「不過你問這問題,難道是懷疑你的屍體,被人拿去做了點什麼?」
“是‘鐵處女’的屍體。”
裡塔斯糾正後,繼續說道,“只是一個很散亂的猜想.”
他在腦中梳理了一下自己產生的一些想法,“因為,那些最終勝出後打算復活魔王的組織,都宣稱他們殺死了‘鐵處女’。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總不會是復活魔王的儀式中,有一個環節就是必須要宣稱謀害‘鐵處女’之類。他們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而聯絡起學院長在‘鐵處女’死亡後便失蹤,我覺得他們的舉動,很有可能是想要憑藉著這條訊息,引出學院長。”
「嘿誒~莉薇絲真的會中這麼明顯的陷阱,直接被釣出來嗎?」
“.”
裡塔斯沉默了。
因為他不想在背地裡,說別人的壞話。
他之前也不願意相信,他老師的腦子裡真的就只有一大片花田,所以各個組織在學院裡共襄盛舉,莉薇絲才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他還因此懷疑過,莉薇絲才是學院中隱藏得最深的幕後黑手,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但現在.“詭術暗儀會”和“遺忘聖堂”,明顯和莉薇絲無關。“獸帝國”和“暗裔”也是大機率和她沒有關係莉薇絲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浴女神。
“只是,就算目的真是引出學院長。這件事本身顯然收益也是不高的。被隱藏在暗處的‘賢人’尋仇,對於組織而言能有什麼好處呢?除非,他們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學院長的手上,有他們想要也必須要的東西。”
裡塔斯生硬的跳過了浴女神對於莉薇絲的疑惑。
「什麼東西?等等,先讓我也思考一下。我記得你之前還向我提出過個問題,問學院裡有什麼東西,引得四個反派組織非要在這裡搞事情。難道,莉薇絲手上的東西,就是反派們想要的,復活魔王必須的東西?」
“有這個可能性。”
裡塔斯點了點頭,“所以,如果是學院長帶走了‘鐵處女’的屍體,那麼我的這個猜測就會變得更有力一分。因為,能復活魔王的道具,也有可能復活‘鐵處女’。”
裡塔斯稍微思緒了一陣,然後補充道,“如果真的存在這件道具,很有可能便是傳聞中的‘世界樹果實’。傳說裡的世界樹,是所有生命的源頭,而世界樹的果實有著可以讓食用者永恆不滅的效果。雖然,學院的那棵世界樹是假的,但假世界樹目前似乎有了一些真世界樹的特性。否則,也不會採集到‘世界樹樹脂’。而那份真世界樹的特性,或許便是來自世界樹果實。”
裡塔斯說到這裡,語氣還有些複雜。
以往他只當做神話傳說看待的事物,彷彿成為了真正的歷史,並且還極有可能在距離他很接近的地方而且,之前他還一直覺得,厄爾斯學院拿棵假樹號稱世界樹發家的過往,著實像一場抽象的大型社會實驗。但如果,樹雖然是假的,周邊卻埋著一顆真的果實的話。那過去總是在腹誹厄爾斯這座“世界樹學院”的他自己,才是真正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