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突然慌張的闖入辦公室大門,李家源腦袋歪了歪。“昂記者?”
——
旺角,塘角居屋。
張曉斌站在自家門前,猶豫著要不要進門,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已經掉了漆的硃紅色鐵閘門,他竟然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情。
自從當年賭氣混社會加入了社團後,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回來,都是不歡而散而收場。
想想出社會六年,錢沒給家裡帶去不說,還要已經步入中年的老媽經常偷偷給他錢,一事無成,有家也不能回。
回想自己這些年的遭遇,張曉斌心裡只有無盡苦楚,當年太年輕,滿腔熱血一頭扎進所謂的黑道,以為能闖出一個名堂。
到最後發覺時,已經無法脫身。
苦難是最好的老師,只有經歷過苦難的人,才會成長。
張曉斌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走廊的轉角處傳來一聲聲歡樂的笑語,他回頭的同時,轉角的人也拐彎停住腳步。
這是一家四口,一對中年夫妻,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男生看起來大概有初中生那麼大,是哥哥和妹妹。
小女孩手裡還抓著一個氣球,看起來是剛剛外出遊玩回來。
男人在看到門口站著的張曉斌時,眼神明顯的頓住了,發生了一些細微而無法言說的變化。
一家人笑聲戛然而止,女孩縮到了哥哥背後,而初中生大的男孩也沉默的看著張曉斌。
倒是張母,很是激動上前拉著張曉斌的手。
“小斌,你回家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說著又看向他手裡提著的禮盒。
“你還買東西了?”
說來也奇怪,回自己家張曉斌竟然有種來做客的感覺,他放下手裡的東西,咧開嘴角露出牽強的笑容。
“嗯,公司派我來這邊處理工作,路過這邊我順便上來看看。”
這不是推脫的說辭,張曉斌的確是來處理工作的,因為他就是李家源外放的那四個保鏢中的一個。
這時,張父走了過來,冷冷的眼神一言不發,又好像將什麼都說清了。
張曉斌只感覺哪哪都不對勁,只想趕緊離開。
“爸,媽,公司還有工作,我就先回去了。”
“哼,什麼工作,又去跟你那些爛人朋友混,別以為穿的人模人樣的你就不是個爛仔。”
張曉斌今天穿的是正裝,西裝領帶,看起來也沒有古惑仔的氣質,畢竟跟在李家源身邊久了,早就被洗掉那股土氣。
張曉斌聽得只感覺尷尬,倒也沒想著解釋,因為他知道這些年自己的確挺不是個東西的,要想一下子洗掉那些刻板印象根本不可能。
就在他想要離開時,張父突然冷著臉來了一句。
“來都來了,進來吃飯,別說我沒招待你。”
“.”
張曉斌想了想,還是沒能將婉拒的話說出口,工作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其實並不著急。
進屋後,張母便開始張羅一家大小的晚飯。
張曉斌則是與家裡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這是公屋,面積並不大,一家人擁擠的倒也勉強能住。
張曉斌看著弟弟妹妹,當年自己離開的時候,弟弟也才豆丁那麼大現在都初中了,妹妹那時候都還沒出生。
“小芳,今年幾年級了?”
“我我這麼多。”
張小芳數著手指頭,也不知道聽明白沒有,這時張曉斌想起來自己還給弟弟帶了禮物,從公文包裡取出遊戲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