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證明了那個神秘的“師門”擁有著怎樣逆天的傳承。只要得到它,他南宮家,甚至可以一躍成為整個古武界的主宰!
面對如此赤裸裸的交易,李渝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胸前的靜心符散發著清涼之意,讓他始終保持著頭腦的清醒。他想起了黃蓉的計策,想起了自己的角色。
他緩緩地轉過頭,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南-宮烈,然後,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短促的冷笑。
“呵。”
僅僅一個字,卻充滿了無盡的嘲諷。
“你說的這些……”李渝的語氣充滿了慵懶和不屑,彷彿在聽一個鄉巴佬炫耀他家有幾畝薄田,“……很高明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那些噤若寒蟬的富豪權貴,最後重新落在南宮烈臉上,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用你眼裡的整個世界,來換我們腳下的一粒塵埃。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石破天驚!
這句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南宮烈的臉上。
他南宮烈,濱海市的地下皇帝,權勢滔天,跺跺腳就能讓整個城市震三震的人物,此刻,卻被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用這種方式,貶低得一文不值。
極致的羞辱,讓南-宮烈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眼中的貪婪,被陰狠的殺意所取代。
“好,很好。”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陰冷得像是能滴出水來,“看來,你們是真的不懂什麼叫‘敬畏’。你以為,有她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他拍了拍手。
“唰啦!”
周圍,十幾個黑衣保鏢同時從懷裡掏出了手槍,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李渝和黃蓉。
原本還算剋制的局面,瞬間劍拔弩張!
空氣,凝固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南宮烈的聲音裡充滿了殘忍的快意,“跪下,交出心法。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和你這位漂亮的護道人,一起打成篩子。別忘了,你的父母,還在寧城。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活得比死還難受。”
他終於亮出了自己最致命的獠牙。
李渝的瞳孔猛地一縮,一股滔天的怒火從心底燒起。威脅他可以,但用他的家人來威脅,觸碰到了他絕對的底線。
就在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瞬間,一隻柔軟的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是黃蓉。
她對著李渝,搖了搖頭,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帶著一絲……憐憫?
是的,憐憫。
她憐憫地看了一眼南宮烈,彷彿在看一個即將大禍臨頭的可憐蟲。
然後,她動了。
她的動作並不快,只是緩緩地走到了旁邊一張空置的賭桌旁。那張賭桌,是用厚重的實心鋼板焊接而成的,足有幾百斤重。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她伸出了一隻白皙的手掌,輕輕地按在了鋼板桌面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華麗的光影特效。
她只是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隨即,一股肉眼看不見的氣勁,從她的掌心,緩緩注入到那張鋼板賭桌之中。
下一秒。
令在場所有人肝膽俱裂的一幕,發生了。
“咯……吱……呀……”
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從那張厚重的鋼板桌內部傳出。
在數十道駭然的目光注視下,那張堅硬無比的鋼板桌,就像一塊被無形巨手揉捏的橡皮泥,以一個極其詭異的方式,開始從中間向內凹陷、扭曲、摺疊……
整個過程,悄無聲息,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怖壓迫感。
那些持槍的保鏢,手都開始發抖,甚至有人因為過度恐懼,槍都拿不穩,“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幾秒鐘後,黃蓉收回了手。
而那張原本巨大的鋼板賭桌,已經變成了一個醜陋的、扭曲的、被極限壓縮的鐵疙瘩,“咚”的一聲,沉悶地砸在地上。
全場,死寂。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南宮烈臉上的狠厲和得意,已經完全被一種源於骨髓的恐懼所取代。他的嘴唇哆嗦著,臉色慘白如紙,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退了一步。
如果說,剛才的逼毒是神蹟,那眼前的這一幕,就是神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