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于志寧吐血,驚現魏王李泰
於府現在家徒四壁,值錢的東西都賣了。
于志寧今天一如既往上衙,認真工作,好像事不關己,但到午飯的時辰就回了家。
他倒是想直接去御史臺打聽訊息,但無論結果如何,夫人都將以行賄的罪名抓拿,去了肯定會丟臉。
唯有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事後嚴肅批評夫人行為,再暗中和長孫衝聯絡,降低夫人的處罰。
針對的是皇長孫,哪怕對方是庶出,也不可能任何代價都不付出。
“爹?您怎麼回來了?”
於慎言夫妻在家,見到于志寧回來,有些驚訝。
自己親爹那麼愛惜名氣,這種不光彩的事,不會回來才是。
“有結果了嗎?”
于志寧沒回答,反問道。
他掃了圈正廳,主座位的位置空了,那兩張上好的傢俱賣了。
當即有些心塞,只能落座到其他座位上。
“還沒有。”
於慎言夫妻兩人相視一眼,搖搖頭道。
大兒媳很快帶著兩個女兒出現,憂心忡忡,坐立不安。
“老爺,二少爺,大事不好了!”
管家從外面跑進來。
人未到,聲先響起。
眾人聞言,皆是心頭一顫,緊張得站起來。
“御史臺那邊傳來訊息,皇長孫提前安排魏徵在偏房,指正夫人栽贓皇長孫受賄,夫人已由大理寺受審。”
管家氣喘吁吁,滿臉驚慌。
“什麼?”
于志寧大驚失色,跌坐回位置上。
計劃失敗了,驚動的還是魏徵的那個老頭子。
李象竟然請動魏徵......有魏徵見證,救人的機會都沒了。
“爹,那立政是不是?”
大兒媳如遭雷擊,第一時間沒想婆婆的情況。
只想著行賄失敗,那皇長孫惱羞成怒,是不是就對丈夫追究到底?
“閉嘴!”
于志寧呵斥,表情變得猙獰。
不對勁,不對勁,李象怎麼會提前安排魏徵到偏房?
誰洩的密?
柴令武那邊?自己這邊?
于志寧望了眼哭唧唧的大兒媳,又望向小兒媳,最終目光落到於慎言身上。
“爹,你怎麼這樣望著我?”
於慎言被看得心裡發毛。
“是不是你洩的密?”
于志寧吸了口氣,沉聲道。
“爹,你胡說什麼呢?”
於慎言慌了下,大聲道。
大兒媳也懵逼望著於慎言。
“皇長孫提前安排魏徵到偏房,就說明他提前知道了內情。”
“而知道內情的,只有柴令武幾個和我們全家,而你昨晚自告奮勇去傳信!”
于志寧死死盯著於慎言,語氣微微顫抖。
昨晚於慎言主動請纓,他還欣慰,以為他們兄友弟恭。
現在回想,加上計劃被洩露,就覺得不對勁,洩密最有可能的人是於慎言。
“爹,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於慎言紅著臉,大聲喊冤。
不是嗎?
于志寧低下頭,眉頭緊皺成川字。
難道是柴令武那邊?
于志寧很快搖頭,絕不可能是柴令武那邊。
雖然他從沒有覺得自己是太子派,但是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太子派。
現在他要做的是屬於針對太子的事,柴令武那邊不可能會洩露,對他們完全沒有好處。
“除了你,還能是誰,你莫要為父對你執行家法才肯交代!”
于志寧抬頭,再次盯著於慎言,厲聲道。
只有他昨晚去見李象,只有他可能洩密。
“爹!”
於慎言惱火。
但這時,小兒媳卻推了推他:“說就說,怕什麼?”
于志寧聞言,身體一顫,轉而盯著小兒媳:“你來說!”
難道真的是於慎言告密?
“沒錯,就是我們告的密!”
“憑什麼老大犯錯就得賤賣家產救他,這個家又不是他一人的。”
小兒媳不服氣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個家一半老大的,一半老二的。
二老要救人就救人,但不能將屬於他們的一半也賤賣去救人,太不公平了。
“娼婦,我要打死你!”
于志寧聞言,氣得眼紅,揚手就要扇小兒媳耳光。
“爹,你怎麼能這樣罵人!”
於慎言擋在面前,受了一巴掌。
他雖惱火媳婦自作主張暴露,但事已至此,也不想看著媳婦被打。
“我打死你這個逆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于志寧氣得大打出手。
但人老了,速度追不上年輕人。
除了第一巴掌,剩下的都被於慎言躲開。
“要怪就怪爹和娘偏心!”
“憑什麼從小到大他犯錯你們只是呵斥幾句,而我犯錯就挨鞭子不許吃飯?”
“明明我更合適戶部郎中一職,憑什麼直接給他,問都不問我一句?”
於慎言又驚又怒,躲開于志寧的同時,說出心中不平事。
最讓他意難平的是戶部郎中一職,明明他最合適。
如果讓他上,現在不至於鬧出這麼多事。
“他是兄長,自然優先考慮他!”
“洩密對你有什麼好處,為何如此愚鈍?”
于志寧氣得胸口痛,追不上於慎言,只得停下,扶著胸口大口喘氣。
“怎麼會沒有好處,皇長孫承諾,行賄他的錢要是能拿回來就分我一半,拿不回來就幫我升官。”
於慎言大聲道。
昨晚他告密前,是先說好好處的。
沒好處,誰會告密啊?
“愚蠢,愚蠢至極,敵人的話怎麼能信!”
于志寧氣得兩眼發黑,身體踉蹌後退,差點沒摔倒。
“敵人?那我不得謝謝親爹你給我豎立的敵人?”
“我勸你不要總是彈劾太子,勸你不要總是彈劾太子,你就是不聽,為了你那可憐的名聲,給後輩樹立敵人!”
“你以為太子是隨便能彈劾的?你以為太子就真的不會報復我們家?你以為太子真像聖上那麼寬厚仁慈?他日太子登基,說不定就先殺光我們家。”
“我只是提前為自己謀一條生路,為家裡謀條生路!”
於慎言火氣也起來了,不忍了。
偶爾彈劾太子可以,但不能逮著彈劾。
聖上能容忍魏大噴子,不代表太子能容忍你於小噴子。
“你,你,你這個逆子!”
“那是你親哥,那是你親孃!”
于志寧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無法接受於慎言荒謬之言。
怎麼生得如此不忠不義不孝之徒?連自己親孃和親哥也能往火堆裡坑。
“閉嘴!”
“皇長孫是什麼人,你們栽贓了他就能一勞永逸?他不會報復?我是在救你們!”
於慎言神色變得猙獰。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也不認為自己是大義滅親。
于志寧兩眼一瞪,氣得五臟六腑都痛,一口老血差點噴出,指著於慎言說不出話來。
好啊,真是好啊,敢朝他呵斥閉嘴。
逆子,得打死!
“咦,我來的不是時候?要不我先走,等你們吵完再來?”
李象從外走進,面帶笑容掃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臉色鐵青的于志寧身上。
“皇,皇長孫,您怎麼來了?”
於慎言驚了下,連忙收斂情緒向李象行禮。
他注意到,李象身後還有大理寺和御史臺的衛兵,不由更驚。
侍御史上門,就和判官上門沒什麼區別。
“於師,隨我走一趟吧。”
李象呵呵笑道。
真是可笑,嚴格要求太子的于志寧,其實對待子女卻是個偏心鬼。
不過確實精彩,不枉他親自來一趟。
“你有什麼資格抓我?”
于志寧神色一變,冷聲道。
他是太子詹事,正三品官員,與六部主官同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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