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讓皇帝親自找我說!
“於立政不配合,我讓他給錢,他愣是不給,氣得我真想宰了他。”
李象氣呼呼道。
“啊?”
“要錢?”
李昭德訝然,嘴巴張大。
什麼?鬧那麼大,只是為了要錢?
“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
李象搖搖頭,一副說漏嘴的模樣。
“我們同宗同源,沒必要藏藏掖掖。”
“不過皇長孫要做得隱秘點,被發現輕者丟官,重則刑法。”
李昭德意味深長道。
御史臺監察天下官員,是最容易貪汙的地方。
“誤會了,我雖然沒有俸祿,但不至於貪汙受賄,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是正義的侍御史!”
李象一本正經強調道。
得讓人知道他為何針對於立政的原因。
而不是因為于志寧彈劾太子,他在為太子報仇,降低和太子的關聯。
我李象是正義的侍御史!
就是稍微愛點財。
“皇長孫為官沒有俸祿?”
李昭德訝然,有點不相信。
“唉,聖上趕我出宮前......”
李象感嘆著說道。
大明宮建造監軍擔任過幾個月了,沒月俸。
也就是說,他作為御史臺的侍御史,大抵半年內也不會有俸祿。
“原來是這樣。”
李昭德信了七七八八。
又沒俸祿,東宮又被禁止扶持。
沒錢,貪點可以理解。
東宮,詹事府。
于志寧心情愉悅處理公務。
這時,有書吏員進來,呈上一封信。
“於師,御史臺有封信,說是您大公子給您的。”
於立政的信?
于志寧大感意外,兒子昨晚就在他再次奏請李世民的時候,放出來了。
怎麼今天上午還收到大兒子來自御史臺的信?
御史臺對外傳播資訊這麼慢?
展信,于志寧漫不經心的樣子很快消失,轉而臉都沉了下去。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于志寧氣得拍桌子。
信中主要兩條資訊:他又一次被李象抓了回去,李象彈劾他殺人未遂;他已經和孃親傳信,讓孃親到御史臺看望他。
詹事府很大,太子詹事值房的兩旁是兩位太子少詹事。
于志寧拍桌子加惱火的聲音驚動不少人,都好奇讓人去打聽。
“太子何在?”
于志寧怒氣騰騰起身。
他下意識是想找聖上訴苦。
但于志寧感覺,三番兩次找聖上可能會惹得對方煩惱,而且不見得有用。
人剛放,就抓了回去,那再放豈不是又抓回去?
除非聖上將李象給免職了。
但李象的職位是聖上親封,估計不會撤掉。
所以找李承乾,問問他是怎麼教出的兒子!
左右太子少詹事聞言,心中駭然,越發關注事項。
明德殿。
“殿下與宮女所生,為何如此猖獗無禮?”
“小小彈劾,要鬧成殺人未遂,聖上都放人了還抓回去,置聖命於不顧嗎?”
于志寧指著李承乾呵斥。
“於師所言何事,孤怎麼不甚明白?”
李承乾站起來,惱火得臉微紅,但強忍著怒火。
面對先生,李承乾尊師重道,規規矩矩,沒有絲毫不敬。
“看看,看看,聖上昨晚才將人放走,今天他又將人抓回去!”
“我兒要是真犯下罪,我于志寧半句怨言不說,但殿下庶出分明就是報復!”
“是不是為師教導你十多年,連彈劾你都不行,都要遭到你庶出之子報復?”
于志寧的聲音更大。
直接將於立政的信件拍在桌子上。
砰的一聲,明德殿的大殿嗡嗡作響,刺耳難聽。
“於師莫要氣壞了身子,容孤派人去查查。”
“若是冤枉了立政,定重罰那逆子。”
李承乾拿起信看,賠笑道。
他不知道這兩天李象抓拿於立政的事。
昨天和今天,時間太短了,訊息還沒有發酵出來。
要不是特意關心的人,根本都不知道還有這件事。
“為師沒教過你嗎?懲罰不能解決所有,還得認錯!”
于志寧臉稍緩,但依舊板著臉,聲音刺耳。
“於師教訓得是。”
李承乾吸了口氣,心裡惱火至極,恨不得殺了于志寧。
但一想到聖上都能忍得了魏噴子,自己又豈能忍不住小小的于志寧。
要處置他,也該是自己坐上皇位之後......就讓他繼續磨礪自己的意志吧。
李承乾讓人立即去調查。
人剛走出明德殿,外面就有聲響傳進。
“太子妃駕到~”
片刻後,一身宮裝的太子妃走進來。
“拜見太子妃。”
于志寧微微作揖。
“何事?”
李承乾板著臉,沉聲道。
“於師且退下,本宮與太子有話要說。”
太子妃淡淡道。
端莊嫻雅,頗有大家風範。
于志寧不疑有他,作揖退下,到一旁的偏殿等候。
“何事快說,孤沒有心情!”
李承乾坐回位置,沉聲道。
“於師是因為象兒找殿下?”
太子妃緩緩道。
“你知道什麼?”
李承乾眉頭微皺道。
“是我安排象兒辦的。”
太子妃將事情從一開始告知。
從李象上次回宮說起,到剛才李象又將人抓進御史臺。
她驚訝,感嘆,還以為昨晚於立政被聖上金口釋放,事情就此結束。
沒想到李象又把人抓了進來,聽說還將御史大夫蕭瑀簽發的釋放文書給撕了。
霸氣!
可惜不是嫡出。
還好不是嫡出。
“放肆,你敢後宮干政?”
李承乾勃然大怒,拍著桌子起身。
“臣妾看不得東宮日勢漸微,看不得那些屬官欺壓殿下!”
太子妃跪下,但語氣更加強烈。
“婦人之仁,你懂什麼?”
“去,叫那逆子放人,回來給於師認錯!”
李承乾怒道。
“臣妾是不懂,但臣妾知道,此次之後,誰再彈劾殿下,都得掂量象兒在御史臺。”
“臣妾還知道,象兒這麼做都是為了殿下,他不惜冒犯聖上也在幫殿下,殿下若是讓他認錯,只會傷了他的心,鬧僵父子關係。”
太子妃直視李承乾道。
“孤不過二十五,正直青壯年,需要那逆子幫忙?”
“君臣之道、父子之道,孤是他君,還是他父,處罰他還敢有怨言?”
李承乾指著門口,喝令蘇婉兒去將李象抓回來。
“那聖上責罰殿下,殿下可有怨言?”
太子妃沒起身,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