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繼續開始。盛治眯起了眼,腦海滑過幾個人的面孔。
你們以為我們輸了,可真正的一中,才剛剛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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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巨型的塑膠賽場上,很多綠色的點在閃動。
這是南安中學的綜合性運動場,外環是正規的田徑賽道,中間是一個標準足球場,賽道跟足球場之外的邊角佈滿了籃球場,網球場,跳遠,鉛球等場地。
南安中學的特色就是綠,綠得翠碧,別看植被少,可滿眼看去,都是綠色。綠色的旗幟,牆面,還有綠色的校服。
籃球校隊自然也是綠,白邊綠底,身材高大的少年正在賽道一輪輪進行短跑。
兩個助教,正在卡表的卡表,記錄的記錄,錢永主教練叉腰站在賽道邊,用他那牛眼威懾著每一個想偷懶的隊員。
“快點,張漢晟,你發什麼懶,不想練就滾蛋!”
“劉梓恆,你幹嘛?你跑完了就萬事大吉嗎?給我跑回來!”
“薛易,你隊長很牛是嗎?給我再跑一個1500!”
錢永一個個點名,被他喊到的隊員,一臉悲苦,卻沒有一個敢吱聲,低頭服從。
九月的陽光依然沒褪去酷暑的勁頭,每一個人都在感受水分在快速從身體被擠出來,自己感覺像一根甘蔗,在快速變成一堆木渣。
但沒有人放棄,沉悶的在完成教練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南安,一座寄宿的公立學校,坐落在城市最遠的南安鎮外的山谷裡,這裡以培養體藝專科人才為主,每年藝術類,體育類的一二本科生,基本都出自南安中學。
這也是南安籃球的強盛不衰的主要原因,南安永遠不缺體育人才,一中再豪橫,也名額有限,更何況,南安的招生範圍已經出了市,是面向全省。
這本是南安的驕傲,卻也成了南安的恥辱,籃球部,歷來都是其他專科部笑話的重點,手握如此多的資源,居然一次冠軍都沒拿到,年年老四,連獎牌都沒摸過。
錢永陰著臉,他已經是南安第八任籃球主教練,去年,是他第一年履任,居然跌出四強,今年,無論如何都要見下獎牌,哪怕還是老四,也有個交代。
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體育是殘酷的,沒有成績就是屎,你以前得過再多再耀眼的成績,抵消不了時間的摧殘,今年,至關重要。
目光,投向不遠處,一個默默單練的少年。
嶽藏!
田徑,足球,網球,排球,每一個專科部都來搶的天才。
他的身體極其完美,脂肪率在7以下,全身的小肌肉群,幾乎都練出來,他的身體協調性,運動能力是國家級的,錢永當時都不敢上去搶,卻看到嶽藏自己走到他面前,認真的對他說:“教練,我想打籃球!”
錢永從沒罵過一次嶽藏,不是感謝他的選擇,更不是寵溺,而是嶽藏從來就不需要他的督促,對於安排制定的訓練,他只會加量,絕不會減料。
他的核心力量已經登峰造極,至少在錢永這個省內都有名氣的籃球教頭的身份來說,他沒親眼見過更強的。
欠缺的是他對比賽的閱讀能力,他接觸籃球太晚,初二才開始,滿打滿算才二年出頭,187的身高,也削弱了他在場上的統治力,可這沒關係,嶽藏完美的繼承了南庵的特色。
那就是快!
無球,有球,皆是閃電。
在南庵核心戰術體系下,這種能力被無限放大,嶽藏,這個高一的新生,毫無疑問是南庵未來的核心,沒有之一。
氣喘如牛的薛易跑完回來了,他是高三,這是他最後一年,年年沒有獎牌的他,今年是最後的機會,別看他在隊裡是威嚴的大哥,但平時,卻是噓寒問暖的暖男,尤其是女同學面前。
二年換了五個女友,薛易又稱是南安情聖。
192的個頭,曬不黑的面板,一頭小碎自然捲的髮型,配上那端正的五官,加上那細膩的性格,無論是做男友還是做隊長,都是極其合格的。
“教練!”薛易湊了過來,喝著水,眼睛溜著轉,見教練不鳥他,一直目光看著遠處的嶽藏,便笑:“教練,今年嶽藏絕對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
“不是吃驚,而是恐懼!”錢永哼了聲。
薛易聳了下肩膀,對於教練的高期待,他沒話說,嶽藏是很強,可惜打球太晚,對比賽沒感覺,沒他帶著,壓根站不住,單獨帶隊的能力,堪憂。
錢永彷彿有讀心術,他側過臉來,聲音陰沉的道:“把你跟他調在一個宿舍,你要知道是啥目的!”
“知道!”薛易嘆口氣,跟這樣的木頭一個屋,太痛苦了。
你見過睡前做200個俯臥撐的怪物嗎?早上5點準時起來做100個引體向上的?搞得自己都不敢偷懶,生怕這個隊長的名頭被看扁,這段時間,過得委實煎熬。
“好好帶他,他現在缺的就是閱讀比賽的能力,你平時要多說多講多分析,這是你隊長最重要的事情,你明白嗎?”錢永也緩和下語氣,畢竟,要把嶽藏這個寶藏挖掘出來,靠他錢永一個人,沒那麼容易。
“是!他悟性可以,我薛易雖沒有白夜那麼牛掰,但也好歹在南陽有名頭,不過教練,讓他打小前鋒不是更好嗎?興許還能長啊!”
“白夜多高?”
薛易閉嘴了,聳了下肩:“你開心就好!”
說完,乖乖的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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