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真,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人問我,你什麼水平。”武真沒有正面回答,他走向校門旁一排店鋪,其中一家在店外的空地擺放著幾把椅子。
看到武真坐下,陳放也只能跟著坐下。
“你覺得你能打職業嗎?”武真問。
“自然,這是我的目標。”
“當輪換,當個替補?或者當個主力?”武真問道。
陳放不明白武真想表達什麼,他謹慎用詞:“我對此不做假設,努力就好。”
武真搖頭,看上去很失望。
“倘若你這樣想,那我們沒必要繼續聊下去。”說完,武真站起身。
“等等。”陳放連忙起身挽留。
“我確實很迷茫,我希望得到更多的建議,武真,雖然我們沒有接觸,但我很認可你的實力,相信你的見解。”
武真重新坐下,他依舊是那副冷然的表情,很少有情緒上的變化。
“你首先思考,俱樂部對你的幫助是什麼?”
“你目前欠缺什麼。”
“你最需要什麼。”
“你把這三個問題思考清楚。”
陳放陷入沉思中,武真平靜的在等待。
“俱樂部能給我的,應該是高階別的比賽和完善的訓練。”
“我現在欠缺的是身體上的提升,對抗性上為主。”
“我最需要的是有個團隊,為我的提升做保障。”
武真點頭:“看來你很清楚,那你現在想想,俱樂部會給你這些嗎?”
“不給嗎?”陳放反問。
“給,但不多。你可以去試著詢問他們,看看他們對你的規劃,是否和你想的一致。”
“我感覺你很懂,能否為我解惑?”
武真道:“我是很懂。我是從俱樂部出來的,我很清楚國內的青訓是什麼樣子。”
“那你現在是自由身嗎?”
“不是,我的所有權一半在俱樂部手裡。”
心頭一震:“一半?”
陳放並不驚訝武真本身就是青訓的身份,因為像他這樣的水平,不是才更奇怪。
“你也是被派到這裡來的嗎?”
“你搞錯了。我在這裡,是因為武姿在這裡。她沒有跟你說嗎?”
一提到武真,陳放有點驚:“沒有。”
“至於我為什麼在越湖,是因為越湖肯出贖身錢,讓我從俱樂部被買斷。我們約定,我帶越湖打進全國賽,他們會繳付剩餘一半的所有權。”
原來如此!越湖等於是在花錢找外援。
“國內俱樂部對於一般人是最好的選擇,但對於我,包括你,並不是。”
“有些話,俱樂部不會說,也不會承認。”
“刨去個人專項培養訓練的不高階之外,他們還要考慮平衡,不可能為你特殊化,破壞團隊氣氛。”
“就如你說的,我們都需要一個團隊為自己服務。越湖當然沒有俱樂部好,但它可以為我一個人服務的時候,沒人敢有怨言。”
“本來你在東昇的地位也可以,但東昇的資源做不到這一點。”
“今天我說的話,夠多了,你明不明白看你自己。”
“我要走了。”武真說罷站起身,卻再次被陳放喊住。
“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為什麼?理由!”
“理由?”武真面無表情反問:“為什麼要理由?”
看著陳放誓不罷休的表情,武真點頭:“是我俗了。”
“我不想看到一個有希望走得更遠的人,被耽誤。”武真道:“路雲我沒幫上忙,我很遺憾。”
“我離開俱樂部,我要走我自己的路。當越湖有一天,跟不上我的腳步,我就會去美高,我知道你的骨測,你有比我還好的天賦,我希望你不要被耽誤。”
“你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你自己不知道自身的能力。”
“你的球商,你的技術,你的動態天賦,綜合在一起,在國內是t0級別,如果現在你在美國,你也能混個三星高中生。”
“所以,除了身高和力量,你並不欠缺衝擊最好聯賽的資格,你應該與我一樣,為此奮鬥。”
“最好聯賽?”陳放心頭一震,沒想到,武真的目標如此高遠。
“國內青訓給的上限,無法達到nba,你不知道嗎?”武真搖頭,他在為陳放遺憾,明明有天賦,居然沒有一顆雄心。
“nba?”陳放傻了眼。
“難道你連想都不敢想嗎?”武真眼中滿是戲謔。
陳放搖頭:“我確實沒想過,我的目標是國內職業,nba距離我遙遠。”
武真:“你還剩一年的時間,過了你再也沒有可能衝擊nba。18歲前,你要麼至少成為美高四星高中生,進入d1聯盟,去衝擊。要麼你在踏實的在cba花兩年時間成為外援級別,場均25+,否則你將沉淪,不斷有天才超越你,而你看著他們的背影,滿眼都是曾經自己的影子。”
“你的nba選秀色,在一分一秒的褪色,請好好珍惜吧。”
說完,武真轉身就走,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陳放很想說出那句美國見,但理智制止了他。
是英雄惜英雄嗎?還是武真高看了自己。
兩人見面說了這麼多,武真隻字不提即將開始的四強賽,彷彿這是一件極其不重要的比賽。
一時間,陳放居然痴了。
想起為了入校隊,他痛斥東昇全隊,重生後,他藐視南陽所有的街球手,在比賽中,他看不上每一個對位的人。
當自己站在高山覺得自己理所當然的時候,陳放滿足了,他回頭看著身後cba大山,滿心以為登上去,就此生無憾,滿心歡喜。
可在天際邊的雲上,那座巍峨高山,自己卻只是當風景,腦海從未動過這個念頭。
我是登山者嗎?
都是山,為何不登。
想起武真的眼神,陳放汗顏。
他才是真正的登山者,他現在攀登的每一座山,都是在為天際那座雲霄之上的高山,去準備著。
我是嗎?陳放自問著。
帶著這樣的思考,陳放回到東昇球場,大家都在訓練,看到陳放出現,紛紛停下來。
明天就要比賽,陳隊應該會召集大家開個會吧。
但很反常,陳放並沒有,他坐在那,沒有說話。
嶽綱走過來,低聲道:“還在生氣?”
“隊長,你誤會了,我在想別的事,你們先訓練吧,我想點事。”
嶽綱以為陳放因為要面對泰湖而有了壓力,也不多說。
孫樂賢在旁邊看了半天,見陳放一直不動,只好硬著頭皮走過來:“喂,這個確實是我口風漏了,你要罵就罵吧。”
“想多了,這個不算事。”
孫樂賢只好泱泱走開,不料卻被陳放喊住。
“我有幾句話想說。”
見孫樂賢重新坐下,陳放問道:“你喜歡籃球嗎?”“當然。”孫樂賢不假思索,然後很奇怪:“為什麼會問這麼俗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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