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站在看臺向即將出徵的一隊講話。
“有些球隊賽前喜歡搞動員會,避而不談輸了怎麼辦,我對此有不同的看法。”
“贏了南安,我們開心了幾天,而輸了的南安,會難過幾天。”
“還能有什麼?時間一長,什麼都沒有,就剩一點遺憾。”
嶽綱沒說話,陳放的臺詞他沒搞懂想表達什麼,但出於信任,他沒有阻止。
“打球,我們喜歡,贏球,我們開心。我們也經歷過輸球,知道那是啥滋味,是很痛苦,但沒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今天,我們要去跟附中打,他們要比南安強嗎?也許吧,只能打了才知道。”
“我站在這裡跟大家講話,不是來打預防針,也不是要撒雞血。我們這幾天的訓練,興許能幫助我們多得點分。”
“但我很明確的告訴大家,要贏,靠的就是不想輸的決心有多大。”
“不到最後一刻,不允許放棄。我會觀察每一個人,無論在場上還是場下,拿出自己的態度來。”
“做得到嗎?”
“做得到!”全隊齊吼。
“那我們賽場見!”
跳下看臺,大家開始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準備登車。
“第一次以助教的身份去打比賽,什麼感覺?”陳放問。
孫樂賢正把自己的筆記本往包裡塞,聞言道:“沒感覺啊,輸了是你的鍋最大,我最多今天難過吃不下飯。”
“這麼理智嗎?”陳放笑罵的拍了下他,又走向韓諾那邊:“看你樣子很緊張啊。”
“是有點,陳隊。”韓諾腿都不自在。
“別怕,第一次是這樣,你應該比賽經驗很少,今天暫時不會讓你上場的。”
韓諾先是欣喜,隨後又是沮喪。
陳放看向旁邊的寇鋒:“你也看看,南陽的水平不低。”
“我知道,我會的。”寇鋒點頭。
“準備出發!”嶽綱在高喊。
一行十三人,離開球場,嶽綱是最後走出的,他回頭看球場,心裡在想,也不知道當回來的時候,自己會是什麼一個心情。
“別憂鬱了,還不如想想待會怎麼打。”陳放拉著嶽綱的手,往大巴那邊走。
此次,有兩輛大巴和一輛中巴前往體育中心,王震的情報沒錯,但校領導綜合考慮,以抽籤來隨機抽取兩個班級作為助威團。
12班沒這麼幸運,分別是一個高二和高一的班級被抽中。
此刻,他們早就上了車,正透著玻璃,興奮的看著他們。
最前面的是中巴,還是上次那輛中巴,載上全隊綽綽有餘。
周立海依舊是本次的負責人,不過是副的了,學校增加了分管工會的郭曉田副校長作為本次出征的第一負責人。
這也是多方考慮的結果,管工會就等於管福利,校隊能拿多少福利,是要過工會主席的簽字。
隨著中巴的啟動,一行三車緩緩前行,校門口已經敞開,劉老頭站在那,一手拿煙,一手牽著長長的鞭炮,當中巴開過大門的那刻,老頭點燃了鞭炮。
震天的響聲,沖天的煙團,都在告知全學校,東昇籃球校隊,出發了。
高一12班教室裡,因為鞭炮聲的干擾,而停下講課的張德明,把粉筆扔在了講臺上,看著側耳傾聽的同學們,說出了這樣一番話:“我們始終在面對挑戰,現在是小考,很快就是月考,未來是高考。”
“而到了大學,我們又要面臨考研,考編,還有找工作的面試,試用期。”
“同學們,累不累?”
“累!”大家異口同聲。
“但後面更累!”
看著哀嚎的大家,張德明笑了笑:“可你們是不是忘了考出好成績的喜悅嗎?中考的時候,你們拿到東昇通知書的歡樂還記得嗎?”
在同學們若有所思下,張德明的聲音在教室裡迴盪:“挑戰的背後,是獎勵,更是一份信心。我們總是在一次次面對挑戰後,變得強大,一直到無所畏懼,不再害怕困難。”
“繼續上課。”張德明適時的結束話題。
車上,嶽綱在翻看手機資訊,他忽然道:“上午的兩場打完了,越湖贏了理美,一中贏了南陽七中。”
“那現在就看我們跟附中,還有泰湖?”
“嗯,是的。”
“越湖的武真,一戰成名,把理美幹得沒脾氣!”嶽綱道。
“嗯,武真確實強啊。”陳放也點頭。
“現在武真的風頭無兩,誰都知道理美多難咬,居然就被武真幹趴了,全場領先,最後五分鐘,理美啥手段都上了,反而落後更多的分。”嶽綱在概括群裡的評論。
陳放沒接話,靜靜的聽著。
“武真把你的風頭都搶了哈。”
“我哪有風頭,隨他去。”
“不過n6群裡有個人跟我說,很多人都在現場,等著看你。”
“我這麼受關注?”陳放訝道。
“好像是薛易給你傳了一撥,現在很多人因為你的身高,特哪裡突出厲害!”
“突出厲害?看來今天要暴露了!”
“就跟之前說的,到了八進四,肯定藏不住。”
“那就幹吧。”
“幹!”嶽綱哈哈大笑,然後對後面的隊友舉起手,喊:“幹!”
“幹!”所有人都舉起了手,吼了起來。
※※※※
南陽體育中心坐落在新城區的cbd,右邊是南陽圖書館,左邊是少年宮,在它們後面是ny市政府,大道寬廣雙向四車道,中心區域是佔地面積極廣的南陽中心廣場。
當車緩緩開進體育中心,陳放看到從對面也開過來三輛大巴。
是南陽附中。
兩個學校的人,幾乎是同時下的車,在嘈雜的整隊聲中,彼此相距不過二十米。
助威團自然是統一校服,東昇是紅白,附中是碧綠色。
校隊不用集合,本身就不是同一個通道入口,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兩隊比賽人員,漸漸成了並肩而行。
沉默成了主色調。
都目不斜視,注視前方。
當來到球場通道口,那種封閉環境下的氣氛,更加凝重。
韓諾腳都在顫抖,後面的寇鋒握住了他的肩膀,無聲的給他支撐的力量。
陳放這一次,走在最前面,他後面是嶽綱,能看出,陳放的鎮定不是裝的,而是確實很放鬆,他也是唯一左顧右盼的人。
在陳放左側,是孫翼,兩人高度差了十幾厘米,陳放必須抬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孫翼的側顏很剛毅,像石雕一樣。
前面可能有什麼儀式還沒完畢,工作人員沒動機,兩隊只能靜立在通道,沉默的等待。
“不用搞得這麼緊張,跟附中的同學打下招呼。”陳放忽然轉過身,對大家道。
整個通道一下就安靜下來,一秒後,各種禮貌的問候聲充斥在狹小的空間裡。
附中的隊員措手不及,被動接招,擠出笑臉應對。
“久仰!”陳放也對孫翼伸出了手。
孫翼看著他,伸手握了上去。
“久仰!”他回敬道。
“可以進場了!”工作人員道。
兩手鬆開,通道頃刻安靜下來。
魚貫而出,整個球場的全貌,也終於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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