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登高爭鋒
此人心胸狹窄，霸道專橫，實力又極為強橫，絕對是最危險的敵人。
他看了一眼上方的柳寒煙和林初畫，傳音道：“小心皇甫極，此人可能會暗中下手。”
兩女微微點頭，表示知曉。
登天路漫長，越往上，威壓越強，甚至開始出現幻象干擾，心魔低語。有人開始支撐不住。
道袍道士在踏上約三百級石階時，慘叫一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飛，跌落祭壇之下，口噴鮮血，昏迷不醒，顯然失去了資格。
獸皮少年憑藉一股蠻勇和旺盛氣血，硬生生衝到了四百多級，但最終也力竭，單膝跪地，無法再前行，只能不甘地怒吼。
黑袍人的陰影身法在五百級之後徹底失效，他被迫以本體硬抗威壓，速度大減，被後面的柳寒煙和李觀賢逐漸追上。
此時，仍在石階上堅持的，只剩下五人：一馬當先的皇甫極已過六百級，緊隨其後但差距逐漸拉大的黑袍人五百七十餘級，以及相距不遠的柳寒煙五百五十級、李觀賢和林初畫五百四十級。
林初畫此刻香汗淋漓，身形微顫，看起來像是快要到達極限。
可是李觀賢深知這個曾經白鹿書院第一天驕的含金量。
絕對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肯定是隱藏了後手。
又過了近百級，石階兩側的景象開始變幻，不再是虛無，而是浮現出種種模糊的影像，有金山銀海，有權柄玉璽，有絕色美人，有長生仙果……皆是人心慾望的顯化，誘惑著登階者。
皇甫極面對金山銀海、權柄玉璽，只是冷哼一聲，眼神毫無波動，步伐堅定。
皇圖霸業就在眼前，這些虛幻之物豈能動搖他心志？
黑袍人面對誘惑，身形微微一滯，似乎對某樣東西產生了反應，但很快便恢復清明，加速前行。
柳寒煙道心冰潔，面對諸般誘惑，如同鏡花水月，不起波瀾。
李觀賢更是如此，時光之道讓他看透繁華易逝，紅顏白骨，這些慾望顯化在他眼中，不過是時光長河中的些許泡沫，觸之即碎。
然而，當一副溫馨的畫面浮現——那是他記憶中早已模糊的父母身影，正微笑著向他招手時，李觀賢的心神還是忍不住顫動了一下。
但他瞬間警醒，識海靈光綻放，將那幻象斬滅。他之道，是向前，是超越，沉湎過去，只會止步不前。
林初畫也遇到了類似的親情幻象，她眼圈微紅，卻緊咬嘴唇，憑藉強大的意志力掙脫出來。
皇甫極周身皇道龍氣受到壓制，彷彿有無數枷鎖捆縛其身。
黑袍人周圍的陰影幾乎被徹底驅散，暴露在煌煌威壓之下。
柳寒煙的寒氣被一股灼熱之力抵消大半。
李觀賢則感覺周圍的時光流速變得極其混亂，時而凝滯如膠，時而加速如電，極大地干擾著他的判斷和步伐。
這針對性的壓制，讓每個人的速度都慢了下來，舉步維艱。
黑袍人首先支撐不住，在七百二十級石階處，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黑血，身形踉蹌後退數步，終究沒能穩住，被傳送之力送離了祭壇。
林初畫看起來已是強弩之末，可是雙手結印，周身泛起道道清光，竟是以自身為引，凝聚周圍散逸的威壓和天地靈氣，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對前面的幾人造成極大阻礙。
“林師妹！”李觀賢和柳寒煙都是一驚。
林初畫只是笑笑。
皇甫極察覺到下方的變化，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冰冷：“螻蟻之舉，徒勞無功！”他猛然加速，皇極霸體催動到極致，硬生生撞開了那層無形的屏障，雖然速度稍緩，但依舊在向上衝擊。
李觀賢和柳寒煙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與決意。
“柳師姐，我們也該盡全力了。”李觀賢沉聲道。
柳寒煙點頭，周身寒氣驟然收斂，化作一點極致的冰藍光芒凝聚於指尖，她每一步踏出，腳下石階便覆蓋上一層永不融化的玄冰，速度陡然提升。
李觀賢則不再保留，“剎那芳華”身法施展到極致，在混亂的時光流速中尋找著縫隙，身影變得模糊不清，如同逆著時光長河而上，迅速拉近與皇甫極的距離。
八百級！八百五十級！
祭壇之頂已然在望，那裡籠罩著一團朦朧的混沌光芒，看不清具體是何物，但那股蒼茫、古老、至高無上的道韻，卻讓三人心神激盪。
皇甫極率先踏上第九百級石階，他猛地回頭，眼中殺機暴漲！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李觀賢！給本皇子留下吧！”
皇甫極怒吼一聲，周身皇道龍氣沖天而起，化作一條栩栩如生的金色巨龍，盤繞其身。他不再保留，一拳轟出！
“帝皇驚世拳！”
這一拳，蘊含了他畢生修為和皇道意志，拳勁化作一條咆哮的金龍，撕裂空氣，帶著鎮壓八荒、唯我獨尊的霸道意境，直接轟向下方的李觀賢！
拳風籠罩之下，連石階的威壓都被暫時排開，威力驚天動地！
這一拳，明顯是要將李觀賢徹底擊潰，甚至格殺！
“李師弟小心！”柳寒煙臉色驟變，想要救援，卻被那拳勢餘波逼得難以靠近。
面對這石破天驚的一拳，李觀賢眼中終於爆發出銳利無匹的光芒。他一直隱忍，一直在等待皇甫極率先發難！
他停下腳步，立於第八百九十九級石階之上，面對那咆哮而來的金色龍拳，不閃不避。
他雙手緩緩抬起，左手劃圓，引動“緩滯”之力，前方空間的時間流速驟然變得極其緩慢，那咆哮的金龍彷彿陷入了泥沼，速度大減。
但同時，皇甫極的拳意太過霸烈，時光緩滯之力竟在迅速崩解。
而李觀賢的右手，並指如劍，指尖一點微光凝聚，並非之前的道心微光，而是高度濃縮、蘊含了“寂滅”與“逆流”兩種相反意境的時光之力！
灰濛濛的光芒在指尖流轉，彷彿一個微縮的時光漩渦。
“皇甫極，你也接我一指！”
“寂滅·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