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路鳴澤的眼神一再變化,有些惱火,但竟然也藏著幾分慌亂和掩飾。惡魔也會有那樣的表情啊.“【不要死】在這個空間也能用啊看樣子這果然不是精神世界,或者說不僅僅是,而是的確給現實世界完成了時間暫停啊。”路明非捂著腹部的傷口,手掌之下,本來血肉模糊的肌肉已經逐漸有了規整的雛形。
什麼嘛,我打的還挺準的。
“你看,路鳴澤。”路明非對著魔鬼颯然一笑,臉上是他這輩子都沒有過的瀟灑,“我可以這樣打上一天。”
“你!!路明非!!!!”
幾分鐘前,麗貝卡也是用這種急躁的聲音在唸路明非的名字,一樣憤怒,一樣急惱,一樣.悲傷和不願.到底是為什麼呢但現在,路明非已經不需要思考那麼多了。
乾澀的眼球催促著眼皮閉合,而在黑暗最後一次降臨的短暫時間中,路明非的腦內閃過許多畫面。
——天空搖晃著投射出破碎的晨光,穿過楓葉的縫隙,身穿白裙的女人牽著自己的手在石板路上散步。
——因為被罵沒爹孃的孩子而打架,在校長辦公室被嬸嬸壓彎脊柱的自己。
——夜空下的居民樓頂,城市的邊際線閃爍著車的燈流,宛如迷路的螢火蟲一般走向視野彼岸。
——同樣是夜空下的都市,彩色的霓虹將視覺訊號填滿,但自己身邊不再是一個人。
給自己泡泡麵的老維頭,會拍著自己肩膀說‘幹得漂亮’的老大大衛,在人群之中用大猩猩手臂表演雜技的麗貝卡,外冷內熱的露西大姐頭.自作多情吧,大衛也好,露西也好,麗貝卡也好,說到底我們只不過是認識了一個月的陌生人。
對於自己特別的什麼,對於別人不過是路過的施捨。
這種事情,從陳雯雯開始不就知道了嗎.但就算如此,路明非本就是個下賤的人,只是別人給那麼一點光,他就忍不住感動,然後用全部去回報。
哪怕是命。
哈,不過我不想死啊,死那麼可怕.所以.掙扎到最後一刻試試。
我要活下去.懷抱著生的執念,向著死亡奔跑。
咔嚓——
手槍上膛的聲音與時停空間的破碎聲重合,少年堅定而果決地踏出一步————
舉槍。
瞄準。
天台的門被開啟,黃金之瞳與闖入天台的無數猩紅的義眼對撞。
砰!——————————轟!!!!!!!!!!子彈在放慢的時間之中穿透空氣的屏障,湍急的氣流形成螺旋盤在子彈鋒利的尖端。
他們相互擦掠,彼此交錯,僅以殺死麵前的敵人為唯一目標,向著槍口的方向狂奔。
然而.在死神收割生命的前一刻,巨大的轟鳴,覆蓋了一切。
就在這個瞬間,意料之外的轟炸,將包括路明非漩渦幫在內的所有人震飛,狂風席捲著讓路明非向天空浮起,撞到背後的牆壁,才頭昏眼花地恢復了視覺訊號。
【咔嚓.】
視野的一角.是刺眼的金黃色。
然後“他媽的!!什麼東西!!”
“有人上來了!!”
砰!砰!砰!!!——
連續爆破的聲音,連帶著漩渦幫的雜亂叫聲。
有什麼人來了?
那是【嗡——————————】
在路明非耳邊響起的,熟悉的放縮音律。
瑩藍色的影子從視野的末端顯現,所到之處,漩渦幫的肉體便會被炸碎成肉沫四散飛濺。
血液定格在半空。
碎肢向天空飛去。
完整的肉體變為零碎的破片。
猙獰的面龐被空洞取代。
那熟悉的聲音,以及那在靜止的時空中定格的身影【斯安威斯坦】
時間變得緩慢。
好慢好慢唯獨聲音如此清晰。
“沒事吧。”
不知何時。
當時間恢復正常,那道身影已經站在路明非面前,背對著他。
血液打溼了義體,從肌肉的縫隙中向下流淌。
充斥著叛逆朋克風格的髮型因為狂風的吹拂而向後倒貼,而更為顯眼的,是身上的黃色夾克。
“——喂,還記得我說的話嗎明非。”
眼睛的部分開始出現不明顯的重迭,大衛.馬丁內斯咧嘴露出有些神經質的笑容。
“【不要管後面的事情,一直跑,不剎車也行——】”
面對敵人,背對隊友,大衛的喉管因為義體侵蝕而開始有些不受控制,讓男人以有些顫抖的語氣複述曾經說過的話。
男人第一次訓練路明非時說過的。
男人一直掛在嘴邊的話.“我會在這之後跟上來。”
【現可公開的情報】:總有人說我喜歡寫男男關係性,是南通,我在此申明,我只是喜歡寫深刻的關係性,至於男男女女男女都無所謂!我踏馬全部應付的過來啊!帶著南通的眼鏡才會看見南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