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步,自然便是崩塌金行道宮,將其合練,只見道宮化作金衣,包裹住丹胚,兩者不斷旋轉、碰撞,既消去丹胚雜質,又不損其身。漸漸地,當金衣消弭,空中唯有一道五色光氣陡然盪出,放出刺眼豪芒,狀似烈陽,竟是一顆靈珠寶丹滴溜溜旋轉!
寧清一神色一動,已經快要消散的土行道宮神祇和鼎內靈珠寶丹相合。
與此同時,寧清一閉關的山頭之上,天象驟變。
風雲搖動,氣影交織,隱隱有一股劫意在醞釀。
寧清一渾然不覺,只是將形神固鼎術煉成的神鼎放置於脾臟內,緊接著運轉金丹藥力,駕輕就熟的再度開闢出了土行道宮。
只是這一次,道宮內沒有神祇誕生。
而當丹鼎與道宮齊鳴,他只覺沛然神力自體內生出,源源不絕的脾臟精氣和金丹藥力向著下一個道宮之地出發。
火之道宮、水之道宮、木之道宮、金之道宮,輕而易舉的被他再度開闢而出。
寧清一望了眼藏在輪海命泉內的神祇,雖說道宮再度開闢而出,但還是有要消散的症狀,顯然是崩毀道宮的後遺症還沒有過去。
不過心神受創的他短時間也沒機會再來第二次了,將四尊神祇念放入道宮,接著揣摩起土行道宮。
葛洪的《形神固鼎術》要義,便是擷取五宮精華,用神念築鼎,然後將道宮神祇煉做丹藥,煉出一股先天五行之氣,一旦功成,神力可結成五行華蓋萬法不侵,亦可化作一記五行大印,鎮壓囚困無所不能。
但修煉這道秘術有幾個兇險之處,一是要五宮合練,所以每一次擷取道宮精華都是對根基的破壞,二是取量大小的問題,據葛洪推算,三十分之一的道宮精華是最佳之解,熔鍊出來的丹鼎價效比最高。
再往上擷取精華,越多越容易崩塌道基,威力再大也不合算。
不過葛洪萬萬沒想到,寧清一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既然挖一部分道宮會根基衰敗,為何不直接將整座道宮煉了,再重新開闢一座呢?
他有不敗金身,有不死神藥護體,有二轉金丹,哪怕是道宮崩毀會帶來致命傷,只要不是立刻死掉,他都有信心活下來。
結果就是他成功了,趕在道宮神祇消散之前,重新開闢出了道宮,崩毀之中產生的傷勢,也被不敗金身自動修復,甚至還略有進益。
此刻的土行道宮,受丹鼎滋養,迅速變得堅固起來,若是再將它與火行道宮相撞,怕是道宮之火直接被撲滅了。
與此同時,天上的異象隨著五座道宮圓滿,也逐漸褪去。
“既然這樣,那就一鼓作氣吧!”
寧清一眼中閃過厲色,再度閉關起來。
時光匆匆,轉瞬半年即逝。
東荒,晉國,火域。
身穿玄服的寧清一看著此地。
自荒古到現在,火域不知道燃燒了多少個年代,永不熄滅,存在的歲月,很難說清。
一般的修士不敢靠近,但絕頂修士煉器時必會藉助此地的火焰,助“器”成型,烙印下“道”與“理”。
當然,火域也不是什麼祥和之地,寧靜時還好,若是暴動,就連大能都要避退。
相傳,火域燒死過仙!寧清一來此,除了借用火域之火祭煉道劫黃金心燈,更多的是來熬煉肉身,因為修煉形神固鼎術出了問題。
此時此刻,五座道宮已有四座築鼎完成,唯有金行道宮還沒有祭煉出丹鼎,四座丹鼎也各有不同。
其中土行道宮中一顆寶丹沉浮,火行道宮與水行道宮中則分別是一簇紅蓮業火和一汪太陰真水,木行道宮中則是一枚種子。
顯然,寧清一的形神固鼎術有了不一樣的變化,不再是一顆寶丹,而是另一種形態的神物。
至於金行道宮沒有開闢,卻是出了變故。
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重鑄丹鼎,不僅摧毀道宮的難度越來越大,造成的反噬也越來越大。
本就是靠著不敗金身強化軀殼這個囚籠,但築造水行道宮丹鼎時不敗金身便已有些勉強,木行道宮時甚至抵抗不住碎鼎的傷害了。
他大口吐血,道傷嚴重,就連二轉金丹都已無效,不得不提前服用九妙不死聖果,這才穩定傷勢。
因此細細思量後,他只得先提升不敗金身,而火域無疑是最好的借外力錘鍊寶體之地。
寧清一進入火域,連過四重,進入了第五重火域。
這裡的金色火焰已經對他很有威脅了,所以他短暫停留,一邊用羅浮鼎護法,一邊用組字秘佈下陣紋,以防他人窺視。
不敗金身,作為仙僧王一脈的至高成就,可謂是大道至簡,利用天地間的各種磨難苦修,從而鍛造出一副千劫萬難也不能磨滅的金身。
水火煉體也是其中一道法門。
寧清一小心翼翼引動火焰燃燒自己,同時引動火行道宮中的紅蓮業火,內外齊煉。
痛!寧清一強行忍耐著,前半年的碎鼎早已提升了他的忍耐力,如今外火內火齊至,絲毫動搖不了他的道心。甚至就連疼痛都化作了不滅金身的食糧。
漸漸地,他的表情不再痛苦,變得柔和起來。
慢慢的,肌膚上生出了一縷微乎其微的玉光,在緩緩滋養軀殼。
這正是不敗金身修行到一定境界的體現。
寧清一緩緩吹了口氣,頓時身邊無數狂風大作,離得近的神火直接被吹滅!若是放在外界,一口氣下去,同境界的道宮修士都能吹死!他起身,身體由內而外,皆被一層玉光覆蓋,像是披上了一層霞衣,猶如一塊美玉彩石,秀色天生,但若細細看去,卻能感受到一股不滅金性。
然後一腳踏下大地,周邊頓時劇烈搖晃。
寧清一有種預感,如今的他,純憑肉身也能吼碎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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