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功虧一簣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李承乾承認自己大意了,被金餅迷昏了頭,竟想全都要。
且此場主角是他李世民,李承乾一配角,原為輔助,竟成主力輸出,真正主力焉能不忿。
李承乾甚為謹慎,抬頭望向李世民,見其沒有慍色,甚至能看出淺淺笑意,但這笑容似乎有些難以琢磨,是誇獎讚許,還是怪不知分寸。
“聖人,兒孟浪了!”
“太子文才,長安何人不知,此番便不再賜金餅這般俗物了,朕過後另有封賞。”
李世民竟直呼太子,甚至叫一聲承乾都不願,顯然不悅。
沒了,真沒了,大意失荊州,孤十數個金餅,竟狠心離孤而去。
“謝聖人!”
李承乾恭謹行禮,強忍內心悲痛,臉上無悲無喜,似乎這十數個金餅如同案上那難吃的斫餅,不要也罷!
李泰欲哭,要金餅有何用?李承乾欲哭無淚,吟詩作有何用?人類悲歡各不相同,難兄難弟當如是。
“承乾,速起!”李世民眼神中多了一分道不明深意。
李承乾一愣,何意?
腦海再次閃現那段陪領導的歲月,如同自行觸發一般。
“叮……”
“聖人文才冠絕天下,兒斗膽請聖人為今夜賦詩,以為總述。”
李世民眼眸閃過一絲驚喜,不由感慨李承乾之聰慧。
臉上佯裝頗為為難,起身看向李承乾,思慮片刻,才緩緩道:“也罷,既太子所請,朕便賦詩一首。”
彌補機會至眼前矣!
李承乾不顧禮數,直接招手示意內侍,道:“速請筆墨紙硯!”
待宣紙鋪於玉案,李承乾挑眉支開內侍,露出人畜無害之笑,順手接活,磨墨。
“兒替聖人磨墨!”
李泰再看,心愈痛,吾為何屢屢錯失先機,大兄真當勝吾數倍。一滴清淚垂落,速拭去,屏氣凝神,少頃,臉色如常。
李世民心大樂,不知為何,似乎折騰李承乾別有一番趣味。
“承乾,你才學有所長進,朕賦詩,你可大膽評述,朕恕你無罪,若是敷衍了事,定有責罰。”
李承乾已入狀態,李世民潛臺詞瞬間在腦海翻譯:待會好好配合我表演,表演好,你無罪;表演差了,你捱揍。
眾妃和幾位年長皇子公主此時也不顧禮數,圍了上來,李世民此時樂意至極,自然不會呵斥。
李世民提筆,抬頭望向殿外,似乎在仔細推敲。李承乾內心甚是無奈,這前奏也太長了,老演員了。
“七月七日立政殿。”
李世民下筆,一首飛白端是漂亮,眾人一看,也就尋常爾,但不敢言。亦不知誰一聲嬌喝:“好(一般都說美或彩,但出戏就都用好)!”
“好!”眾人慢了半拍。
李承乾一臉“不屑”,低頭磨墨。
李世民見此,驚訝於李承乾表現,問道:“承乾,如何?”
“聖人當真不怪罪?”
“朕一言九鼎。”
“也就一般,平平無奇,稚奴稍長亦會作。”李承乾欲作死。
李世民雙目凝神,欲斷李承乾此話是否發自內心,竟將朕與孩童比,莫急,朕,聖君矣。
長孫皇后佯裝怒道:“承乾,快向聖人請罪!”
眾人驚呆一片,好……好勇!
“兒無罪,若是聽不得直言,兒便是喑人!”
“哼!朕且饒你一回。”
李世民再次抬頭望向殿外,又是推敲之狀,李承乾拜服,一招鮮,吃遍天,竟沒有點新花樣!
“夜半無人私語時。”
“好!”
異口同聲,竟瞬息形成默契,連虎頭虎腦的稚奴都忍不住喊出聲來。
李世民挑眉示意,撫須作欣賞狀。
“稍勝前句,待稚奴束髮,亦會作。”李承乾鋼絲起舞,反正萬金沒了,金餅也沒了,莫不成還能腦袋沒了?
“大兄,對,好!”李治抓起果脯往嘴裡塞去。
李承乾差點沒笑出聲來,孤沒白疼你!
長孫皇后扶額,聰慧的李麗質迅速把李治拉至身前,物理性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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