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一嘆,
復過一夜,
原本平靜的西河郡,江湖上風聲鶴唳,疾風驟起!
西河郡三地發生的事情,還未被傳開,但許多江湖門派,緊閉山門,多方下山打探,有的人傳,朝廷大軍慘敗,失了郡城,北靜王水溶,帶著魏王殿下倉皇北逃。
再有的人說,白蓮教主力,全軍覆沒,就連那護法和教主,也都身死道消,朝廷把那白蓮教的賊首,屍身都掛在了旗杆上,遊行示威,以效尤敬。
還有的人說,朝廷大軍折戟在石洲城下,洛雲侯損兵折將,被逼無奈,已經開始退兵了,聽說,就連晉王殿下,也無可奈何,接管了朝廷大軍等。
幾乎是一夜之間,謠傳四起。
黑風宅內,
項家三兄弟,早已經緊閉門戶,收兵回山,分派的斥候,已經下山,去郡城和陽平細探,看看山下到底出了何事,
尤其是項家老三項誠,性子急,哪裡能等,在聚義廳內,來回踱步,“老三,你就別走了,走的暈頭轉向的,”
老二項然,無奈的囑咐一句,雖然等的心焦,但是情報莫不是一時半會能送到的,而且天還未亮,不可急躁,
“二哥,不是我著急,而是白蓮教那邊,昨日的時候,送來了江湖令,說讓我等聚兵下山,這山頭,是那麼好下的嗎!”
雖然性子急,但在大是大非上面,還是分得清楚的,並且還聽說,西河郡的水匪,山匪,可都派人去了陽平,極盡的搜刮,白花花的銀子拉回去,在江湖上這般招搖,還有白蓮教作保,不少弟兄們見了,心思難免有些意動,“是啊,三弟,你也說了,山可不是這麼好走的,有的人走得快,有的人走得慢,目前為止,除了昨夜有白蓮教的人登門以外,就送了一封書信,其餘的,別說香主堂主,就連一個小小壇主都沒瞧見,我看是白蓮教現在只顧著打郡城,沒時間理會我們了,天色已晚,來人啊,用膳。”
老二項然,對著聚義廳伺候的人招了招手,其後,稍等片刻,便有親兵,抱著大罈子走了進來,上的燉肉,還有一罈烈酒,乃是關外洛雲侯府賣的,正宗的刀燒子,一伸手擰開壇口,濃烈的酒香,就開始瀰漫開來,而後散落在聚義堂內,“好啊,老二,你竟然捨得開了那麼好燒刀子,來,老三,喝一盅。”
老大項宏哈哈一笑,拿過海碗,就滿上一碗酒水,絲毫沒有看出剛剛為難之色,
項家老三也受不住這酒香味,湊了過來,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好似解渴一般,露出舒爽的表情,“大哥,二哥,這個酒啊,就像是女人,越烈越好,有那個味道,就不知白蓮教那邊,到底出了何事,總感覺那個妖女,不正常,外面傳言又多,哎!”
話說到最後,立刻小了許多,都說白蓮教探子無孔不入,還是小心一些,在座的二人聞言,眼神一凝,放下手中酒碗,屏氣凝神的想了想,隨後,項宏開了口,道;
“老三說的不無道理,今日有傳言,郡城那邊出了大事,殺得屍橫遍野,最後,也不知是誰勝了,我派了人去盯梢,想來快回來了,”
雖然心中也焦急,但飯不能不吃,拿起筷子,插了一塊燉肉,送至口中,這才舒服了許多,剩下兩兄弟一見,覺得大哥說的在理,也隨之一起享用起來,沒過多會,
寨子外面,就傳來一匹快馬的馬蹄聲,隨後,到了聚義堂外面,一位身材瘦小的頭目,誠惶誠恐的衝進了堂內,一臉驚恐的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大當家的,大當家的,出大事了!”
極盡的嘶吼聲,頓時讓聚義廳內眾人,心中不寒而慄,項誠反應最快,立刻開口罵道;“孃的,你在那胡扯什麼呢,滾過來,說說出了什麼事?”
“是,三當家,小的嚇蒙了,山下,山下,呃,”
一著急,頭目忽然臉色漲紅,一口氣憋在心口堵在那,項然一見,臉色一變,迅速到了身邊,對著心後,猛地出手,只聽到重重的打嗝聲響起,頭目這才緩過來,“慢慢說,不急,天塌下來,還輪不到你來撐著,”
有了二當家話語的安慰,頭目這才緩過心神,慘白的臉上,帶著少許驚恐和不解,“三位當家的,小的下山打探,就去了郡城東邊,有個小山頭,小的尋思,在那探查,能安全一些,一連等了兩日,都是白蓮教圍攻郡城,朝廷官兵岌岌可危,城頭下的屍身,已經鋪了好幾層了,”
“這也正常啊,白蓮教那些人,不過是憑藉人數,朝廷想要守住,只能招募青壯,這樣一來,半斤八兩,傷亡頗大,怎麼害怕了,”
老三項誠並不覺得有什麼蹊蹺,歷來白蓮教裹挾流民,建立奴軍營攻城的事,屢見不見,如何會嚇成這般模樣,
“三當家說得對,這一回,不是白蓮教的事,是朝廷,朝廷,今日午時,白蓮教照舊攻城,可誰知,朝廷大軍忽然從城內殺出,打了南城門白蓮教一個措手不及,可白蓮教人數眾多,官兵寸步難行,還被圍了起來,”
小頭目嚥了下唾液,繼續道;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西城門那邊,來了約有三萬朝廷官兵,直撲白蓮教主陣,就這麼殺過去,直接殺穿了陣勢,白蓮教竟然隨之潰敗,幾十萬人啊,跑的漫山遍野,對了,樹立的旗幟,有一個齊字,”
小頭目說完,還有些驚魂未定,又渴又餓,見到桌上有肉食,也顧不得其他,爬過去,拿出一塊肉就啃了起來,可這些話,讓項家三兄弟,聽得目瞪口呆,怎麼可能,
“大哥,真的假的,一戰就殺穿了白蓮教主陣,那些妖女雖然狂傲,可白蓮教的教軍,實乃是精銳,加上繳獲的朝廷兵甲,怎麼可能被殺穿,就算殺穿了,幾十萬人,就算是豬,也不可能這麼敗了,”
項誠是絕對不信的,不說白蓮教內部高手眾多,那些教軍堪比朝廷精銳,怎麼可能一戰而敗,回頭看著還在桌前猛塞入嘴的頭目,又問道;“你可知白蓮教,就沒有組織反攻,就那麼潰敗了,”
“呃,嗝,是,三當家的,當時候,小的在半山腰看清楚,朝廷官兵殺進本陣之後,白蓮教的旗幟就往後營中移動,隨後,營寨就燃起熊熊烈火,阻擋官兵追擊,總不能勝了,還把營寨給燒了吧?”
“這,倒也是,”
幾人面色猶豫,這樣看來,朝廷或者說北靜王是留了一手了,殺過來的將軍姓齊,會是誰呢,忽然,腦子閃過一絲驚駭,北王府曾經的先登軍,姓齊,不就是平安洲節度使齊雲了嗎,不愧是北靜王水溶,四王八公,沒一個簡單的,
“報,大當家的,大當家的,陽平的探子回來了,說是,說是,”
話音從遠而近,
又是一位壇主來此,一聲聲呼喚,直到近前,才高聲道;
“大當家,大當家,陽平,陽平的那些匪徒,都跑了,江南的東平王和楚王,率精銳大軍,從水路突襲陽平,一戰而下,那些水匪,山匪,早就跑的沒影了,”
“什麼,陽平白蓮教也丟了,那白蓮教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