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南南城驛站,
官道以西,
隨著禁軍所部的騎兵,投槍第一輪之後,左翼所部精銳,已經死傷慘重,隨著康孟玉喊道第二輪,
又是一陣投槍,快速閃電,短矛順著馬速,快速丟擲,而後狠狠落在人群中,擊破衣甲,隨即破骨的聲響傳來,大批士卒慘遭屠戮,就連靠近的其他王府士卒,也被殃及池魚,難免帶著傷亡,
這般血腥的慘烈景象,別說對陣士卒看的冷冽,幾位王爺,更是嚇得心驚膽戰,漢王大聲嘶吼,
“賊子,賊子,怎敢如此。”
這些重甲士卒,可是他花了大心血養的,如今死傷大半,如何心頭不痛,立刻喊道;“反擊,反擊。”
悲涼的嘶吼傳出,剩下的王府精銳,立刻散開,結成眾多圓陣,而後也拿出臂弩,開始密集拋射,等箭矢落下,康孟玉的禁軍,又損失了不小,此番,別說領兵的康孟玉急了,就連那些禁軍士卒也有些殺紅了眼,不用分說,也開始伴隨分開,形成一個圓弧陣勢,一個是可以躲避箭矢,另一個,可以持續不斷投槍,
“最後一輪投槍拋射,拿出長矛,準備衝陣。”
隨著康孟玉一聲令下,禁軍騎兵丟擲手中短矛之後,立刻成箭矢陣型,拿出長矛,幾乎是眨眼時間,就衝了過去。
馬蹄震震,兩軍士卒,一邊閃著嗜血的獰笑,另一邊閃著驚恐,幾乎是毫無懸念,兵甲交鋒,就聽得骨折破碎之聲,瞬間,
剩下千餘人的盾甲兵,幾乎被騎兵淹沒,就連剛剛從背後而來的南城門守將韓令,已經嚇得面如無人色,這怎麼就打上了,王爺他們可還在。
“聽令,止步駐守。”
“將軍有令,止步駐守。”
隨著傳令兵大喝,三千重甲兵,立刻停下腳步,就在官道上結陣,嚴陣以待,城門校尉已經嚇得雙股打顫,哆嗦著問道;
“將軍,現在怎麼辦,是不是撤回去,守著城門,前面都打成那樣了,”
具體如何,是看不清楚,但左翼兩軍交戰,那些慘叫聲,就在耳邊環繞,顯然已經動起手來了,
“等兩位大人前來,不能走,萬一幾位王爺死在這,你說,咱們還有什麼活路。”
韓令臉色昏暗,此番的竟然打了起來,不說朝廷如何想,恐怕天下也會譁然,而南面軍陣內,
張瑾瑜臉色也有些陰沉,果真是王府心腹精銳,以五千打三千,還是快速突襲,配以短矛投槍,這般競也死了不少,若是前面還有這一萬餘精銳,恐怕自己帶來的人也不夠啊,就算是夠了,短時間可打不破這些烏龜殼,兵甲明亮,鐵盾以御,這些,都是錢啊。
還有一事,就是來此官道上的“京觀”,看樣子是太平教那些俘虜的,但這麼短時間內,進獻的賊子,少說也要遊行示眾,或者朝廷用此審問,以威懾天下,可以那麼快就給殺完了呢。
但見前面行事,立刻吩咐道;
“命康孟玉,殺完左翼後,立刻撤回。”
“是,侯爺,”
寧邊接了令,隨後派人離去傳令,但是非之過,現在誰說也沒用,不知侯爺的打算,是殺多少,畢竟身後關外重甲騎兵,可是一兵一卒未動。
“侯爺,是否後撤。”
拉開距離,若是打也有個加速距離,若是不打,則是躲閃對方臂弩射程,進退有度。
“不著急,看看對面的反應,本侯想押著漢王進京,準備吧。”
還未說完,
張瑾瑜則是喊了一聲,“交出逆賊漢王,”
隨後,幾乎是整個中軍,聲勢大振,隨之吶喊;
“交出逆賊漢王,”
“交出逆賊漢王,”
“殺,殺,殺!”
吼聲震天,煞氣撲面而來,尤其是最後一句,連左翼禁軍和右翼京營騎兵,盡皆臉色漲紅怒吼。
喊殺傳進京城,許多百姓臉色一變,知道城外可能出了事了,腳下步伐,也快了許多,期望能躲避禍事。
“快快,快點,後面的人跟上,另外,去皇城司,不對,去宮裡傳信,外面起了兵亂。”
南城門處,
兩座車架急匆匆趕了出來,兵馬司指揮使何永熙,還有南城兵馬司同知付元誠,二人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前面兩軍對陣,以及側翼滿地屍首,血腥味隨風而來,早已經是嚇得手足冰冷,“怎會如此急躁,如此急躁啊。”
“大人,事已至此,如何是好,你我二人身單力薄,兵力不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朝廷損失。”
付元誠知道前方兇險,若是處理不好,身家性命沒了,若是處理好,也會是被責罰,事關己身,進退兩難啊。
“那你說怎麼辦,若是我等未來,不曾瞧見也就罷了,可已經到此處,若是不聞不問,幾位王爺但凡傷了毫毛,都是你我之罪過,罷了,讓韓令率兵前出,插入兩軍之間,而後,你隨我入宮。”
何永熙幾乎是臉色一垮,知道事情躲不過,硬著頭皮也要上,但三千重甲兵,是兵馬司花了重金養著的,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就算是死光了,也要護著他們安全。
“是,大人,下官明白,韓令,率軍前出,勿要停留。”
車外,
韓令早已經整軍待命,等著大人一聲令下,以三千重甲兵卒,以圓陣護著馬車前行。
就在兵馬前行的時候,張瑾瑜也有些等的不耐煩了,是否再來一輪,打掉右翼的時候,身後,早有動靜,晉王周鼎,在禁軍兵卒舉著大盾護衛下,到了前面,
“侯爺,哪裡來的大軍攔路?”
張瑾瑜一回頭,瞧見晉王竟然站在身後,嚇得臉色一變,狠狠瞪了禁軍副統領江宗月一眼,“殿下,此處危險,暫且回去,前面攔路的兵卒,竟然是幾位藩王的,臣覺得蹊蹺,京城官道,怎會有藩王精銳,臣不明所以,加之賊子率先出弩箭射之,殺了左翼禁軍所部,臣反攻殺之,殿下,藩王進京城,需要帶精銳鐵甲軍嗎?”
這才是張瑾瑜想問的,朝廷祖制是啥樣的,他也不知道,但是京城按照爵位的護衛親兵,有明確記載,就算是藩王,也只有一千五百人的兵額,只有太子,才有兩千人馬護衛,前面的人馬,就算是五位王府的,換算下來,一人也帶著超過四千兵卒,若是足夠多的戰馬,沒有城牆阻攔,能一直衝到皇宮了,一想到皇宮,難不成宮裡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