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東京都議員,我應當代表選民的利益和意願發聲,因此在經過調查研究之後,我想要提出以下觀點。”
“根據不完全調查統計,國民中的大多數職業裡,尤其是推銷員、理貨員、裝卸工等,每天走路的步數平均能超過兩萬,對腳部造成的疲憊顯而易見,即便休息第二天也緩不過來。”
“而這些人大多是男性國民,妻子的職業幾乎都是家庭主婦,雖然在忙於家政的同時也會照顧丈夫,但由於精力有限和保健知識不足等原因,往往心有餘而力不足,因此想要對腳部進行保健,就只能到專業的足療店。”
“然而。”
“由於足療行業的特殊性,需要掌握過硬的專業技術才能進行有效的保健,這個培養週期就註定了人力成本不會低,再加上店面租金和水電等其他成本,一次足療的費用也一直居高不下,並非普通男性國民所能消費。”
“據我所知,目前足療行業也並不景氣,從業者大多也都是家庭背景較為不幸的女性,用絕症的媽媽,愛賭的爸爸,上學的弟弟和破碎的她就能概括,這種情況國家不幫她誰幫她?”
“用辯證法的觀點來看待,男性國民洗的是行走在世間的泥濘,而女性從業者,則捏走的是時間磨平的稜角與不幸,行業擴大隻會對雙方有利。”
“所以問題的關鍵。”
“就是解決關鍵的問題。”
“我曾經於東京都文京區役所健康福趾課工作,深諳醫療保險設定的本意,就是為了保障國民的身體健康。”
“而足療行業如果能夠得到國家支援,既能拉高經濟,又能普惠民生。”
“因此。”
“我建議把足療納入醫保!”
東京都議會議事堂內,原野司的話音戛然而止,然後面色如常的將鵝頸話筒用手撇開,掃視著周圍的眾人。
整個議事堂內頓時鴉雀無聲。
周圍不少人面面相覷,但都沒有發聲,似乎都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直到一道鼓掌的聲音陡然響起。
再然後。
稀稀落落的鼓掌聲相繼響起。
鼓掌聲越來越大,除了端坐檯上年齡較大滿頭白髮的議長等人撫額閉眼之外,整個會場好像都沸騰起來了。
原野司撫了下衣領重新落座。
雖然表面看起來平靜,但他的內心此刻實際上也是頗為緊張和無語的。
議員也是需要上班的。
但跟公務員不同,不需要打卡。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會議召開的時候就可以不來,就算是開會也可以找各種理由缺席,當然次數不能太多。
原野司就屬於缺席的太多。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他今天來議事堂開會到了一半,臺上年齡頗長的議長竟然突然唸到了他的名字,還點名讓他談一談自己有什麼提議要說的。
他能有什麼提議?只能一本正經的瞎扯。
雖然在選舉議員或者知事的時候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奇葩,但那是因為選舉的門檻太低,只要符合了硬性條件就能參選,這是屬於公民的權利。
不過這能選上的基本上還都是正常人,不至於有女議員當眾慷慨解囊。
但現在看來…
瞎扯的效果貌似還不錯?
原野司剛才看的很清楚,第一個鼓掌的是位年齡老到頭髮都已經全白的議員,而且眼神裡透著狂熱,就好像久旱逢甘霖一樣,被壓迫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一道光明刺破了無盡的黑暗。
其他人雖然沒這麼離譜,但看起來較為激動的人真不少,貌似也是發自內心的支援,鼓掌聲音也久經不衰。
直到臺上的議長敲了敲桌子,原野司的這個振奮人心的提議才算揭過。
沒錯。
振奮人心。
因為本來原野司在來議事堂參會的路上,還在想這種級別的會議是不是很嚴肅莊重,又在談什麼民生,所以還特地去商場又買了身西服,會前上網看了看最近東京的一些熱門事件。
結果真參會了卻讓他大跌眼鏡。
會場的人不說稀稀落落的,差不多是零零散散的,估計連一百都沒有。
最少缺席了三分之一。
看來日本議員拿著國民的稅金不上班是種常態,自己只不過是連續的次數太多了才被盯上,應該間斷缺勤。
而且在這參會的人裡面。
睡覺打盹的又得占上一小半。
有的人是從原野司進入會場開始就已經睡了,還有的是剛開會幾分鐘就打了個哈欠開睡,包括他左手邊的一位議員,只是在他低頭做個筆記的時間,那邊頭一歪就開始打起鼾聲了。
大家睡覺的姿勢倒是很統一。
雙手抱臂然後頭一歪。
說實話,就在剛才原野司發完言有人開始鼓掌之後,有不少這類群體的人就是被鼓掌聲所吵醒,然後睡眼惺忪的望了望周圍,下意識就鼓了掌。
這種單位真是…
真是來對了。
拿著透過國民繳納稅金所發放的上千萬円薪水,穿西裝打領帶的在這種地方眯個一會兒,有事就直接不來也行,怪不得在這裡人人都想當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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