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醫院!你們兩個現在是擾亂醫院的公共秩序,未經許可隨意進入醫療區域,是犯罪!請立馬出去!”
“什麼犯罪?我不知道!”
“沒錯!我們只是來探望自己的姐姐而已,怎麼到你嘴裡就成犯罪了?”
“看望誰也必須得到允許。”
“我看自家的人也要得到允許?你們這是什麼醫院?更何況我們剛才在護士站的病人名單上都看見名字了!”
“保安!保安!”
“快報警!”
“哥,她就在最裡面的床,竟然還把簾子拉起來了,肯定在躲著我們!”
當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兩道囂張跋扈的聲音和護士急忙的勸阻聲傳入耳中後,原野司就知道是什麼事了。
其實也不算意料之外。
畢竟之前就糾纏過好幾次,基本資訊肯定清楚,找到人也不算是難事。
只是相比於他的鎮靜自若,黑崎織月本就陰翳的眼中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先是不動聲色的把原野司的拔出來推開之後,又好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重新蓋上了被子。
耳邊的爭吵聲音越來越大。
甚至還傳出孩子的哭聲。
在病房裡女護士行動範圍比較掣肘的推搡之下,還是沒能阻止來者不善之人的腳步,簾子也很快就被拉開。
“唰!”
“哥!”
“黑崎織月,你果然在這裡!”
“這下你躲不掉了吧?”
連同著驚喜和狠戾的語氣,讓原野司順著聲音望了過去,然後就清楚的看見了兩個流裡流氣的年輕男人正被四個女護士拉扯著衣服,其中一個更在拉開簾子後距離原野司只有半米。
這兩個男人個子不高,體型整體偏瘦,頭髮亂糟糟的,比較稚嫩的臉上卻鬍子拉碴,外套和栓著幾根裝飾性鐵鏈的牛仔褲上有明顯的油漬汙跡。
這身打扮倒是像暴走族。
也就是機車黨。
年齡看著跟原野司相仿,不過站在稍微靠後的那個男人額頭上有一道明顯的暗沉疤痕,眼神也顯得很陰鬱。
見他們找到人後不再推搡,站在他們身後一個年齡稍長的護士連忙示意同事把另外兩床的病人推出去,自己和另一位保安留下看著事態的發展。
而拉開簾子,終於找到黑崎織月的兩個年輕男人並沒有先對她做些什麼,而是看向了在病床旁邊的原野司。
“你是誰?”站的較近的年輕男人警惕的掃視著他,語氣驚疑不定的道。
“路人。”原野司敷衍道。
“路人?你騙鬼呢?路人能跑到病房裡拉著簾子然後站在她旁邊?你們剛才在幹什麼?另外你到底是誰?”黑崎蒼太聞言先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感覺自己被耍了,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這位在東京的姐姐除了一個讓他和哥哥忌憚的女性朋友之外,貌似就沒有其他的熟人。
眼前這個男人他確定沒見過。
所以能到醫院來探望,而且還拉著簾子待在一塊的男人,會是什麼人?
“難道你是…她男朋友?”
“不是。”
“怎麼證明?”
“為什麼要證明?”
“阿姐,沒想到你這種身體還敢找男朋友,而且找了個軟蛋,竟然連我們都不敢認了,你可真是好福氣啊。”
黑崎蒼太感覺眼前的男人毫無意義說廢話不敢承認就是怕了他們,頓時便扭頭看向病床上面無表情的黑崎織月,用一種帶著明顯嘲諷的口吻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黑崎織月摘下了呼吸面罩,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我不管他是不是我們姐夫,我只知道現在老爹病重了,這會兒正在札幌的一家醫院裡等著做手術,費用是一個億,你們倆商量一下怎麼給吧。”
還沒等黑崎蒼太說話,他身後另一個眼神陰鬱的男人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視線掠過原野司之後看向了姐姐。
他雖然犯過不少事,也不怕進警察局,但也知道來東京的目的是要錢。
起了衝突主要是耽誤時間,而且黑崎翔司感覺原野司也不像是自己姐姐的男朋友,否則在看見他們之後應該有明顯的厭惡之色,所以本著能簡單要到錢的想法,他也就壓了壓脾氣。
“我沒錢。”黑崎織月乾脆道。
她將臉側到一邊,補充道:“不用再痴心妄想了,我不會給你們錢的。”
“那你就忍心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在病床上痛苦的死去?而且你還是個醫生,我們不是沒上過學,都知道醫生和律師的薪水很高,我就不信你連住院治療的費用都拿不出來一丁點。”
黑崎翔司陰測測的道。
然而黑崎織月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還是重複之前的話:“拿不出來。”
“那你怎麼有臉還躺在這!?”
就在黑崎蒼太見她死不給錢,霎時間臉色發狠伸出手摘下黑崎織月的呼吸面罩時,卻忽然感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然後自己的手掌就被抓住了。
“我勸你說話該說說,但千萬不要動手。”原野司站在原地似笑非笑道。
感受著鐵箍一般的力氣,手腕吃痛的黑崎蒼太動作遲滯了片刻,內心也不由慌張了下,但為了避免丟人還是色厲內荏的道:“你這是在嚇唬我?”“對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