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菜雞親征，自取其辱

華蓋殿內，氣氛因朱高爔那句石破天驚的“又菜又愛玩”而陷入了長久的、詭異的寂靜。

朱元璋、馬皇后、朱標，連帶著剛剛才捱了一頓胖揍的朱棣，此刻盡皆失語，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個始終雲淡風輕的青年，腦海中只剩下一片因極致的困惑而導致的空白。

終於，還是御座之上的朱元璋最先回過了神來。他那雙深邃的虎目之中，閃爍著無比銳利的光芒，死死地鎖定在了朱高爔的身上。

他沒有去追問那句虎狼之詞究竟是何意，而是憑藉著那無與倫比的帝王直覺，精準地捕捉到了問題的核心。

朱元璋看向朱高爔道：“所以那朱祁鎮，是想改變這種局面？”

他口中的“局面”，自然指的是那被“三楊”所主導的、文官集團徹底架空皇權的、畸形的朝堂格局！

朱高爔聞言，讚許地點了點頭，隨後道：“朱祁鎮長時間被三楊與太皇太后管教，加上他很聰明，所以他想要嘗試，改變被文官集團架空的現狀。”

“但奈何，他太菜了，也太小看了軍事的複雜性……”

“菜？”朱棣下意識地便皺起了眉頭，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字，與治國、與軍事，究竟能有什麼聯絡？

朱高爔看著自家父皇那副懵懂的模樣，只得無奈地解釋道：“菜，就是說他……能力不行，卻又偏偏喜歡指手畫腳的意思。”

此言一出，朱元璋、朱標、朱棣三人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

他們透過朱高爔的話語，已經可以猜到，朱祁鎮肯定是出大事了！

尤其是朱棣，他更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朱高爔，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錯過接下來的任何一個字。因為他知道，高爔接下來要說的，定然是那段，足以讓整個大明，都為之蒙羞的……恥辱！

果不其然！

只聽朱高爔那平靜到，近乎於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

“當時，瓦剌首領也先以明朝削減馬價、拒絕聯姻為由，分四路南下攻明，主力直撲大同。大同守軍潰敗，參將吳浩戰死，邊境告急！那被朱祁鎮視作心腹的宦官王振，便慫恿他效仿父皇您親征，以此來重立帝王之威！儘管兵部尚書鄺埜、侍郎于謙等人極力勸阻，可那朱祁鎮，仍是執意出征，竟是率領著號稱五十萬，實則不過二十萬的京營精銳，倉促出發！”

聽到這，朱棣便已經傻眼了！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那雙銳利的眸子裡，寫滿了極致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撼與……暴怒！

“二十萬大軍，倉促出發？！”

“他……他這是將國之重器，當做了兒戲嗎？！”

他朱棣，一生戎馬，南征北戰，比任何人都更明白，一場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需要何等周密、何等詳盡的準備！

糧草、軍械、兵員、將領、路線、情報……這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可能導致全軍覆沒的慘烈後果！

可他那個重孫子，竟敢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便將京營二十萬精銳，盡數拉了出去？！

這，已經不是什麼“菜”了！

這，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不知死活的瘋子！

然而，朱高爔的話語，仍在繼續，也為這場充滿了荒誕色彩的“鬧劇”，獻上了最致命的“補刀”！

“明軍從北京出發，一路上，所有的軍政皆由那宦官王振一人專斷，隨行的文武百官、勳貴將領，竟是無一人有決策之權！大軍抵達大同之後，王振得知前線慘敗，驚慌之下，竟是立刻下令撤退！為了能在家鄉父老面前炫耀，他更是強行改道，欲要從他那蔚州老家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