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天,辛克尼斯同樣沒有閒著——他極為果斷地決定要對罪行累累的烏姆裡奇進行審判。
維德拉起兜帽遮住自己的模樣,坐在高高的觀眾席上,俯視下方。
旁聽席的長條凳幾乎都被不請自來的巫師給坐滿了,有人臉上帶著怨恨和解氣的表情,有人滿臉好奇地東張西望,還有人則神情嚴厲或充滿質疑。
那些威森加摩的成員們穿著紫紅色長袍,神色沉默而嚴肅,辛克尼斯也坐在審判席上,但正中央的位置屬於灰色短髮的博恩斯女士。
他們兩人並肩坐在一起,並沒有曾經彼此競爭的尷尬或者不滿,只有一種冷硬的、公事公辦的專注。
而那種冷硬也並非由於坐在旁邊的人,而是因為那個被兩名攝魂怪提上來的女人——
烏姆裡奇。
她幾乎讓人認不出來了——烏姆裡奇摯愛的粉紅色和蝴蝶結都不見了,灰撲撲的囚服掛在身上,竟然顯得有些寬大。
她的頭髮油膩地耷拉在額前,臉上是一種失去血色的蒼白,那雙凸起的眼睛驚恐地飛速轉動,似乎指望能從那些冰冷的注視中捕捉到一絲令人安心的支援。
但眾人看著她的眼神,彷彿她真的已經變成了一隻醜陋的蛤蟆。
“多洛雷斯·簡·烏姆裡奇。”
介紹完出席的成員後,博恩斯語調全無起伏地說:“你被指控濫用職權、非法監禁、非法使用吐真劑和黑魔法、嚴重貪汙、敲詐勒索……”
她一樁樁地宣讀著烏姆裡奇的罪名,後續調查證實的罪行,沒有咆哮,沒有譏諷,只是客觀的陳述。
但這種不帶有私人感情色彩的、程式化的揭露,比任何憤怒的控訴都更加有力。
威森加摩的成員中響起了一陣帶著厭惡情緒的低語,旁聽的巫師也紛紛將冰冷的目光投向烏姆裡奇。
“我……”烏姆裡奇滿頭大汗,結結巴巴地為自己辯解道:“這是有原因的……我是為了魔法部的穩定……其實我被奪魂咒控制了,所以才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舉動……”
她前言不搭後語地胡說著,然而斯基特提供的證據十分完整,這幾天還有更多曾經受到烏姆裡奇迫害的巫師站了出來。
她全然沒有任何狡辯的空間,至於奪魂咒之說,更是無稽之談。
雖然奪魂咒難以檢測,但黑巫師控制魔法部的高層官員,總該有一定的目的。
而烏姆裡奇隨心所欲地迫害他人,所獲得的利益都收入了自己囊中,顯然不是被人控制,她的一切作為都是本身“人性之惡”的體現。
當博恩斯女士詢問:“贊成罪行成立的請舉手。”
威森加摩的席位上,手臂齊刷刷地舉起來,如同一片拔地而起的冷杉林,堅定又肅穆;又像是一陣無聲的浪潮,瞬間吞沒了烏姆裡奇強撐著的最後一絲希望。
“不——!”
在烏姆裡奇絕望的尖叫聲中,博恩斯女士重重地敲下錘子:
“本庭一致裁定,被告多洛雷斯·簡·烏姆裡奇的所有指控成立……判處終身監禁於阿茲卡班!即刻執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