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笑道,“只是耽誤了程老弟的科舉,卻是我的罪過。”曾直見王信沒有直接拒絕,鬆了口氣,高興道:“科舉不急於這兩年,而且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多出去走走,開開眼界,反而有利於科舉。”
“這話說的不錯。”
陸仲恆認可道。
他也是多年不參加科舉,但是那些年並沒有荒廢。
見狀,王信也不再推遲,也的確需要人,開誠佈公道:“我和大同大戶們的合作,目前靠著薛家的關係維持,需要一個值得相信的人去幫忙打理,如果程老弟願意的話,商行的事就麻煩程老弟了。”
也不是真打理。
如果的確是極為重要的差事,哪怕多麼缺人,王信也不會所以用才見過一面的人。
但說不重要也不至於。
曾直的確合適。
他到底只是個舉人,自己用得起他。
又是大戶子弟,又與大同地方沒有牽連,加上陸仲恆的關係,是不二人選。
而且王信也想多瞭解下遼東和努爾幹。
朝廷目前沒有把努爾幹放在眼裡,或者不夠重視,王信卻不敢大意。
曾直見王信安排的差事,剛好是他想要的,內心大為感動,剛才還在懷疑此人,沒想到此人做事如此磊落,曾直不再懷疑王信之言。
也對大同的模式更為好奇。
不過接下來,還是要等朝廷的結果,水落石出的那天,跟著王信一起回大同。
陸仲恆點頭答應。
回去後就開始鼓動,絕對不會少了大同西軍的糧草。
送走了陸仲恆等人,王信一臉輕鬆。
多久沒有這麼痛快。
朝廷能安排的糧草當然越多越好,給的越多,自己的積蓄越雄厚,未來的抗風險能力就越高。
沒辦法啊。
老中人就是如此。
廣積糧是融入到了骨子裡。
平日裡沒事就多積蓄。
有事更要積蓄。
第二日一早。
王信回去賈府,賈政果然等著王信。
兩人來到書房。
“張閣老真的會同意?”
賈政驚呆了。
這大半年來,王信為了大同的事情跑上跑下,賈政看在眼裡,內心卻不是很堅定。
因為王信的想法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
大同軍鎮本來就有了永興軍和天成軍,再分一路出去,設大同西軍,這是人腦子想出的事?而且王信才多少歲?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才是佐擊而已。
才過了幾年!又要升官了?而且還獨領一路。
從獨領一軍到獨領一路,王信每一步都是實打實的實權武將啊。
走的如此之穩,賈政內心忍不住羨慕嫉妒,實在不敢相信,懷疑的話脫口而出。
王信習慣了被人嫉妒。
被嫉妒很正常。
有些人嫉妒只會放在心裡,甚至會壓下去,有些人則會被嫉妒衝昏頭腦,做出損人不利已的行為。
倒不用懷疑賈政。
賈政的人品還是不錯的。
王信笑道:“以張閣老的做派,多半不會有變。”
別人不清楚王信,賈政如何不清楚。
王信在京城的事情,雖然自己能力不夠,卻事事都在參與幫忙,出力多少的問題,因此瞭解王信的性格,不是說大話的人。
既然王信說不會有變,那麼此事應該十拿九穩。
“果然是有志者事竟成。”
賈政鼻子一酸。
這麼多年了,自己每次希望什麼事,最後往往失望,以至於不敢抱希望。
王信又年輕,每回都能心想事成。
實在是太羨慕了。
王信瞥了眼賈政,故意笑道:“倒也不是,光賣力可不行,我可是用了不少心思的。”
聽到王信打趣的話,賈政臉色一頓,隨後露出古怪,最後指著王信哭笑不得。
突然心裡一動。
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王信如此有出息,他又還沒有家室,年紀又輕,豈不是乘龍快婿的人選?只是想起自己的女兒,賈政不禁猶豫。
如果是大房的女兒,迎春的年齡倒是合適,嫁娶不夠,可以訂婚,自己的女兒嗎,略微小了些,現在提出此事,是不是太急迫了些?
賈政又想說出口,又不願意被王信看成是那種人,猶豫不決。
“政老爺有話要說?”
王信問道。
賈政想了想,說道:“王子騰那邊怎麼樣?”
“不知道。”
王信臉色不快。
賈政理解,好心道:“我去勸勸王子騰,如此關頭,沒必要節外生枝,事情鬧大了,外頭也不好看,畢竟都是一家人。”
誰和王子騰一家人。
只不過大周講究宗族。
何況的確同為一宗。
王信也不想多麻煩,拱了拱手,領情道:“還請政公幫忙。”
王信開了口,賈政更樂意了些。
夜長夢多,直接命人準備好轎子,也不提前打招呼,直接過去了王家。
想來王子騰沒有實事,應該在家裡,碰一碰運氣,實在不行,明天再來也不遲,就當多跑了一趟。
結果王子騰竟然不在。
撲了個空。
賈政悶悶不樂的回來,沒有去別處,而是來到趙姨娘的院子。
趙姨娘看到賈政來了,連忙重新收拾了自己一番。
結果賈政興趣不大。
趙姨娘皺起眉頭,委屈的落淚。
賈政連忙問道:“二丫頭最近怎麼樣了?”
賈迎春是大房的姑娘。
從二房算起的話,元春是大丫頭,探春是二丫頭。
只不過元春是王夫人所生的嫡女。
探春是趙姨娘所生的庶女。
趙姨娘坐直了腰,緊張問道:“你問二丫頭做什麼?”
好事輪不到自己。
意外的事,絕對是壞事。
老爺從來不提兒女的事,多年來,都是自己小心翼翼,用盡了心思,老爺今天意外問起自己的女兒,趙姨娘心裡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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