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死了。”“王將軍回來了。”
“他們全被王將軍砍了腦袋。”
短短的幾天,一個多月前出去的倭寇們大多逃了回來,沒人敢繼續留在外頭,帶回來一件件令人驚恐的訊息。
到處都是王家軍的訊息。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盧七大手一揮。
好嘛。
插上翅膀會飛了,各地相隔最遠的都快五百里,但無論如何,這些人被滅掉了是事實。
盧七底氣不足。
這王將軍真有些古怪,自己還是躲遠點的好。
瘮得慌。
同伴沒有鄙視盧七。
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盧七都有些遲疑,更不提其他人,王將軍已經成為了人們口中的魔神,人人談之色變,本已半空的臨海城又擠滿了人。
一排武士跪坐屋簷下。
廊坊裡的亭子,一位長衫中年人正在寫字,終於,那人放下筆,招呼了一聲。
“四助。”
“嗨!”
四助從一排武士中起身,小跑入亭子。
“你最近在學漢字,這些字你可認識?”中年人溫和的問道。
四助仔細看,認了一會兒,喪氣的搖了搖頭。
“主人,我不認識。”
“沒關係,我教你。”中年人拉著四助的手,指責白紙上的文字,笑道:“你要記得,這是我們天朝上國的頂級兵法,那王將軍用的爐火純青,已入化勁,的確非凡,不是一般人可戰勝。”
眾武士聽聞後,誰也都忍不住,努力伸長脖子,像個烏龜似的去瞧。
“其徐如林,其疾如風,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中年人輕聲細語的唸了一遍。
四助眼神焦急,他記不住,可實在不想漏掉一個字,感覺這是自己人生中最寶貴的時刻。
“不要緊。”
“我們再來一遍。”
“其徐如林,其疾如風,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短短的十六個字。
眾武士在內心默唸了一遍又一遍,雖然聽不懂,但是每個字都要牢牢的記在心裡。
四助懂得一點漢語。
逐漸的明白。
“此乃神人也!”
四助臉上只有敬佩和尊敬,不只是那王將軍,更有對眼前主人的崇拜!
大統領拍了拍四助。
有時候。
這些倭人真的好用,不像大周。
各個都不願老老實實。
但凡有機會,各個都想出人頭地,還是倭人用的舒心。
倭人侍奉主人,不光心甘情願,而且心底裡覺得是一件榮耀,而大周人,哪怕頭上是皇帝,也不願意當奴才,只覺得是恥辱。
如果有人真把自個稱呼主人,那就得小心了。
一個個背主毫無負擔。
大周的聰明人太多。
這王信也是一個。
自己同意招安,還願意把功勞送給他,他卻拒絕了自己,薛家的人沒有送信回來,必然是因為此人拒絕了,王志已經猜到。
“唉。”
王志嘆了口氣。
大家都姓王,相煎何太急啊。
四助聽到主人的嘆息,以為是擔心王將軍,連忙道:“請主人放心,我等一定誓死保護主人安危。”
“他不會來,隨他去吧。”
王志陰鬱,剋制內心,很快恢復平靜。
毀了自己的計,與你有何好處,又不敢真來,可惜此人太聰明瞭,自己也抓不住他,想必已經退走了,只留下一地恐慌的倭人。
不過。
中年人提起筆。
“道可道,非常道。”
中年人寫完了字,仔細打量片刻後,滿意笑道:“既如此,倒也有趣,一位不甘隨波逐流的弄潮兒,倒要看看能堅持幾許。”
主人說的話,四助耳朵裡聽到,每個字自己都能聽懂,合起來卻不懂。
自己永遠也不能明白主人。
所以自己只能是武士。
主人永遠是主人。
四助崇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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