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等幾名哨官,送行司馬和員外。
回來後。
李武的臉色不好看,另外一名哨官,叫上自己的人,竟然直接走了,營地裡在老實幹活計程車卒,也能感受到氣氛不對。
“頭。”
有人輕喊,語氣擔憂。
齊山念點點頭,找了個機會,放下手裡的活,來到李武的身旁,他身後的兄弟們默默留意,李武雖然是哨官,一樣在幹活,把屋子裡腐爛的木板丟出去。
“李哨總。”
齊山念擠眉弄眼。
李武被逗笑了,對齊山唸的印象不錯,這傢伙人品還行,是個靠譜的人,李武瞧得起他,願意抬舉,所以給他面子。
齊山念小聲道:“說說唄,怎麼回事?”
李武沒有隱瞞,但也沒全說,只透露剛才涉及王信的事。
聽完後。
齊山念有些沉默,幫著李武把一塊木板抬出去。
李武是哨官。
能在這裡幹活,齊山念很佩服。
“我也看不懂這位新來的都司。”兩人把木板搬出營房,齊山念搶先把難活幹了,自己倒退著出門,出去後,沒有了旁人,齊山念才說道。
“誰不是呢。”
李武也如此感嘆。
“都司想做個好人,可太年輕了,練兵是大事,他卻想著給咱們這幫丘八找生計,到時候耽誤了練兵,後悔的是他。”
“外頭人瞧不起當兵的,你怎麼也能這麼說自己。”
李武不高興。
齊山念滿不在乎。
“事實如此,老百姓誰不嫌棄咱們這幫丘八,前年的時候,咱隊裡的老周頭,把能借的人都借了一遍,終於請動媒婆說親,好不容易說到了一門親事,卻是那媒婆隱瞞,被對方知道老周家當兵,當夜就退了親,老周家的兒子氣不過,跑出去再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死活。”
齊山念越說越傷感,“可憐老周頭啊,年前死了,連個戴孝的人也沒有。”
李武恢復了平靜,也不再阻止齊山念。
讓他發洩。
等他抱怨完了,李武笑道:“我也聽說過那老周頭,我還知道他生前找你借的錢最多,結果老周頭死了,你這錢要不回來囉。”
“要不回來就要不回來,難道我還去地下找他要不成。”
齊山念彷彿什麼都不在乎。
李武暗自佩服,忍不住問道,“錢要不回來就算了,聽說你還為他去戴孝,當時許多人笑你,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從小是孤兒,東家一口粥,西家一口飯,活命的恩情大於天,這個恩,我得認。”
齊山念無所謂道。
李武點了點頭。
“我們這位新來的都司,倒是有點像你,或者你像他。”李武與齊山念把木板丟到垃圾堆上,拍了拍手,再拍了拍齊山唸的肩膀。
齊山念愣住了。
“安排人拿牌子去支米吧。”
李武吩咐了一句。
齊山念回過神來,不禁搖了搖頭。
人家是都司。
自己算什麼。
怎麼比的了。
太陽已經過了正空,該歇歇了,誰也不是鐵人,過上個把時辰就該開飯,齊山念叫了兩人,手持兩什的木牌去領米。
都司有專門的廚子做飯。
哨官每日除了可獲得肉食四兩,酒半升。
士卒們每日兩斤米。
規矩是這麼定的。
過了許久。
齊山念等人回來。
三人的臉色,比剛才李武他們的臉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