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西北軍,每軍有三協,各練四營,合計十六營。
河西小營與別的營不同。
天天練站立。
“哨總。”
“一天三頓飯吶。”
“你就天天讓我們練這個?”
校場上。
三隊士兵靠的比較近,每隊三十人,分三排,各個站在太陽底下,太陽懶散,曬的人也舒服,就是腳有些麻,有人時不時悄悄跺跺腳。
見到自家的哨官,有人打趣。
齊山念看過去,原來是那老頭,身邊是個笑嘻嘻的少年。
“老史頭,別偷懶。”
齊山念罵道。
那老頭並不怕齊山念,笑道:“偷甚懶,我怕的是對不起這三頓飯,回頭,都司覺得虧了,不給三頓飯咋辦。”
周圍有人笑出聲。
齊山念狠狠瞪過去。
那人身邊的隊長拍了一巴掌。
“老史頭帶大的哨總,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著笑。”
隊長低聲罵道。
原來如此,隊裡新來的人不敢再鬆懈,各個打起精神。
“你們連立正都立不好,還想操練別的?先把立正練好,才練了幾天走路,回頭又把立正給忘了,還得重新練,真要是虧心,那就好好練,比耍嘴皮子強。”
齊山念開始罵人。
那老頭不敢繼續吱聲。
自己再搗蛋,小齊子就得翻臉不認人。
驢日的,還是他小時候乖。
叫人叫的也勤。
一早上,大家從大通鋪橫七豎八的爬起床,全軍都要梳洗,整個營房都是新的,包括被褥,還要用柳樹枝刷牙,吃飯也有規矩。
除了不幹正事,盡是些亂七八糟的古怪事。
起床後。
各個隊伍來操場練立正。
過了一刻鐘。
大家去伙房吃飯。
一日三餐。
想都不敢想。
祖輩都是一日兩餐,亂了規矩咧。
吃完早飯,過了半個時辰,又陸續練了個把時辰的立正,然後隊裡的什長以上的軍官都去了學堂,伍長留下來維持秩序。
真是小刀喇屁股——又開了眼。
房子如此緊張,空餘的都租了出去,結果都司一定要留下一間房子當做學堂,所有的什長以上都要去學習。
不過沒自己什麼事。
老頭樂呵呵帶著自己身後的小尾巴,早早的來到了伙房。
別的營房是什長領牌取米,埋鍋造飯,河西小營是單獨的什,專門的做飯,全營一起吃飯。
離午飯還有半個時辰呢。
只要沒有事情做了,老頭都會提前來等,等著開飯。
然後身邊必定有那少年。
彷彿回到二十年前。
那時候的自己可不老,身邊跟著一幫小娃娃,見面就吵著要吃的,頭疼的要死。
最後長大的只有小奇子。
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還是填飽肚子最重要。
老頭蹲在地上,梗著脖子望著伙房。
真像個老烏龜。
他身邊的少年學的也像。
像個小烏龜。
“禁入民宅一步。”
“禁取民麻一縷。”
“禁奪民財一分。”
“禁欺民身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