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溫這次全無推脫,痛快點了點頭。
大夏龍雀寶刀霍然出鞘,綻放出灼目的紅芒。
田珺掌中蛇矛則青光暴漲,驟馬挺矛,直取朱溫當胸。
這並非她原來被朱溫奪走後又還回去的那杆二丈蛇矛。
而是田珺才從家裡取來的另一杆,長只有一丈。
這兩柄蛇矛都是故雁門郡王田承嗣打造的寶兵,也是田家的傳家利器。
那柄長的更適合馬戰時當做馬槊衝鋒,威力巨大,能直接撕裂步兵陣列。但太長也導致使用並不靈便,宋州劫營時才在步戰中,被朱溫用奪槊法奪走。
因此田珺此番換上了一丈長的中型矛。
一丈蛇矛的長度,相較作為長柄刀的龍雀寶刀仍有優勢。
但長度的縮短,卻使得田珺對它擁有更好的控制,彷彿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刀矛相交,銳風激盪間,猶如煞氣千條噴血霧,明光萬道滾青霓。
方才還親熱地談話的兩人,彷彿頃刻變成生死之敵,縱馬不顧一切地相對沖撞。
這樣的戰鬥才能讓他們感覺到痛快。
寶刀數次劈上田珺的盔甲,令她面板上多了不少淤青。
而她的矛鋒更是多次刺穿朱溫的鎧甲,傷口入肉,鮮血淋漓!
這樣激烈的搏戰,竟彷彿兩頭野獸憑著本能的戰鬥慾望在爭鬥。
汗水如同雨滴一般自兩人臉頰,身上滾下。
兩人已交手了五十個回合以上。
戰鬥的喜悅徹底掩蓋了身上的疼痛,與久戰帶來的疲憊。
田珺虎咆一聲,縱矛直取朱溫小腹,竟是凌厲的絕殺招式。
而朱溫的應對是迎頭而上,突地探手一抓,卻抓住了森寒的矛鋒,涔涔鮮血從手指上滲下。
他右手刀頂在了田珺的脖子上。
“我輸啦。”田珺坦然承認,棄矛於地。
朱溫心中湧起一陣巨大的成就感。
面對馬戰技巧遠勝於自己的田珺,朱溫只能憑藉自己力量對她的一點優勢,放棄防禦,全力搶攻,拿出搏命打法,才能獲得一絲勝機。
朱溫痛快笑著,不顧左手還流著血,將田珺從對面馬上摟了過來,抱在懷裡:“可你還是放了水,不然我的刀抵住你脖子之前,你可以用矛鋒將我左手五根手指全部砍下來。”
“我又不可能真砍,那這就是規則的一部分。”田珺落敗之後,一點不沮喪,痛快笑起來:“那麼都將又想如何處置你的戰利品?”
朱溫愣了愣,而後發現戰鬥已經讓自己渾身鮮血灼熱。
田珺此時已經渾身發汗,但汗味中仍然隱藏著淡淡的小麥清香。
這種氣味對他的鼻腔形成一種幽微的刺激。
陽光下,田珺更是自信地向他挺起豐盈的胸膛,哪怕是覆著鎧甲,玲瓏起伏的曲線也有極致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