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倆就著微弱的柴火光,將破衣裳撕成幾份,現在沒有針線,只能裹在腳上。
裹好腳,朝雲和三秀將腳盡力伸向火堆取暖,三秀離得太近了,差點烤著了,她哎喲一聲笑起來。
第二天,朝雲一早去買了饅頭,交給三秀,叮囑她好好照顧毛毛,然後自己趕往漿洗院子幹活。
朝雲接連幹了幾日洗衣的工作,手上已經長了許多凍瘡,只掙了幾十文錢,除去吃飯就沒剩下多少了。
讓她焦急的是,毛毛的病時好時壞,他吃不飽睡不好,身體瘦弱得像是一個小貓似的。
安濟坊的人跟她說,需要更好的藥,但這藥要去外面買了。
朝雲看著毛毛趴在三秀的胳膊上睡覺,彷彿看到他的小小生命在流逝。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小毛毛生病。
晚上,朝雲帶回來幾個雞蛋,三秀的眼睛都瞪大了。
“三秀,你給它們煮了,和毛毛一人一個。”
“姐姐,我不用吃。”
“你也要吃,你們都要吃,不吃雞蛋,身體太弱,就會生病。”
“可是我們沒有錢……”
“我們會有錢的。”
第二日,朝雲拿了自家唯一的家產——那隻粗瓷大碗,在街上尋找姜府。
京城貴人多,街上身著綾羅綢緞的富人和粗布麻衣的老百姓走在一起,竟也挺協調。
朝雲現在無比希望自己有錢,她拿著碗,向路人詢問姜府在哪裡。
“哪個姜府?”一位大叔上下打量了下朝雲,捂起口鼻,“你這樣的人跟姜府能有啥關係?”
朝雲動了動僵硬的眼珠,胃隱隱疼痛,讓她說話都艱難:“您告訴我姜府怎麼走吧,我只是想謀條生路。”
“東邊的姜府往前走……”
“朝雲!”身後有人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