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劉令貞鼻子酸酸的,耳朵轟鳴,周圍人的熱鬧似乎與她格格不入。
朝雲對這種冒認的行為不齒,但如果當眾揭穿,只會讓外人笑話劉家姐妹為了虛名不顧顏面掙破頭,不一定對大姑娘有利。
周圍人都向劉夫人道喜,羨慕她養了這麼一個才女。
劉夫人笑哈哈:“我這個女兒啊,從小就愛讀書,她爹還說,要是個男孩就好了。”
正熱鬧著,老太太忽然命丫鬟把大姑娘拉去了身邊,摸摸她的手,細看她的臉,看得大姑娘羞紅了臉。
“這姑娘長得俊,瞧著可憐見的,惹人疼,今年多大了?叫什麼?”
劉令貞一張臉粉裡透紅,小聲答了,老太太叫來丫鬟,給大姑娘套上一個羊脂玉的鐲子來,又拿出一副玉珠耳墜子,命人給三姑娘。
客套了一會,老太太也乏了,國公夫人拉著劉夫人說話,劉夫人讓大姑娘帶著三姑娘出去認認人,只帶著二姑娘在身邊。
她笑著說:“我這大女兒和三女兒啊自小就這樣膽怯,見到生人都忘了禮數了,您多包涵。”
國公夫人笑笑說:“你家這三個女兒都惹人疼愛,喲,你這抹額倒精緻,我還沒見過這種式樣的呢,瞧這走線,那麼工整。”
劉夫人眼珠子一轉,趕緊拉過來二姑娘,“這是我女兒做的,生怕我今日受了寒,非要我戴上。”
國公夫人對二姑娘印象更好了,拉起她的手,“真是個聰慧又孝敬的好孩子,你娘有你真是福氣。”
二姑娘含羞帶怯,說:“太太您要是不嫌棄,書兒回去給您也做一個抹額。”
國公夫人欣喜:“那真是極好了。”
大姑娘和三姑娘無聊地待了許久,下午才乘馬車回府。
回屋前劉夫人叫住大姑娘,說頭上的抹額舒適,讓她做個更好的,過幾日送到正院去。
大姑娘不知緣故,答應下來。
回到院子,觀棋止不住地叫罵,朝雲都想捂住她的嘴。
“太太真不地道,啥事都往自己女兒身上摟,也不看是不是她的功勞。”
“本來想趁著這個機會,給姑娘尋個好親事,結果全都他人做嫁衣了。”
大姑娘自己回屋緩了緩,已經想開了,出來叫觀棋不要再說了,省得惹事。
朝雲問她:“姑娘,你不生氣嗎?”
大姑娘說:“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搶也搶不來,爭也爭不走,順其自然吧。”
朝雲心說,大姑娘看著呆,其實內裡通達,心性平和,很多人一輩子也不明白的道理,她這麼小就明白了。
晚上,劉夫人跟自己女兒說:“我瞧著國公夫人喜歡你,她還有個兒子沒定親,和你年齡正合適。”
劉令書紅了紅臉,說:“娘,我真能嫁去國公府嗎?”
“怎麼不能?現在外面人都知道是你的詩獲得了皇上的嘉獎,這是頭一份,誰也越不過你去。”
“可是,那是大姐寫的。”
“你爹沒往外說是哪個姑娘寫的,別人都不知道是大姑娘寫的。”
“可大姐願意嗎?”
“你放心,娘來擺平,大姑娘那個性子,稍微給她點好處,她肯定不會說。再說了,她一個庶女,有個好名聲也不一定被看得上,今兒個國公夫人不就只跟你說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