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低頭,流下眼淚,她此時好卑微,就像一隻螻蟻。
“你是個聰明丫頭,但忘記了身份,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彭芳若最終達到了她的目的,又因她是劉夫人的親侄女,鬧騰了這麼一齣戲,劉家也不會真的責怪她。
回到晴翠園,三秀和毛毛蹲在門口等她。
“姐姐,他們沒有打你吧?”
“沒有,三秀,毛毛,姐姐沒事,只是,咱們要搬家了。”
“搬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不過只要咱們三個在一起,去哪裡都可以,是不是?”
三秀流著淚點頭,朝雲歉疚地毛毛說:“對不起毛毛,本來說今年讓你讀書的,估計不行了。”
毛毛緊緊抱著朝雲,說:“沒關係,姐姐去哪裡,毛毛就去哪裡。”
大姑娘見朝雲平安回來,心落回了肚子裡,她說:“朝雲,你放心,我已經傳話給大哥,他很快就回來了。”
“可是,我不能等他了。”
朝雲收拾了行囊,劉老爺應允她,能帶的都可以帶走。
棉被、棉衣、攢下來的銀子,還有劉易行送她的手鐲和簪子,她都帶著。
大姑娘知道是父親的決定,也沒有辦法,打包了一些細軟,讓朝雲帶上。
她流著淚說:“你到了地方,想辦法給我送一封信,我也好知道你們平安。”
朝雲苦笑:“只怕是不能再見了。”
等收拾完,劉家的馬車已經等待小門外,天已經大亮,朝雲和弟弟妹妹揹著行囊,踏上了馬車。
馬車噠噠地出了城,劉夫人長出一口氣,總算是送走了一個大麻煩。
劉老爺勒令府裡所有人,不得再談論這件事,對外只說朝雲帶著弟妹回老家了。
日上三竿,快晌午的時候,劉易行縱馬歸來。
“娘,朝雲呢?”他一進來,就問朝雲的下落。
劉夫人從座位上站起來:“那丫頭果然勾引了你!”
“她在哪?”劉易行嘴唇發白,手裡還拿著馬鞭。
“她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她哪能配得上你?”
“你們把她怎麼樣了?!”劉易行罕見地衝母親吼了一句。
劉夫人又驚又委屈,兒子何曾對她這樣態度?
“她沒事,不過被你父親送走了。”
劉易行轉頭就走,彭芳若跑出來攔住他:“表哥,她不過是想借著你攀高枝,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呀。”
“她本來要陪嫁去國公府的,是我讓她留下來的!如果她攀高枝,國公府是不是更高的高枝?”
彭芳若傷心得啞口無言,劉易行固執地要找回朝雲,旁人攔也攔不住。
“將他給我關起來。”劉老爺出面,幾個家丁一擁而上,困住劉易行。
“爹,朝雲是冤枉的。”
“我知道她是冤枉的,你也給我清醒點,不要再跟她糾纏不清。”
劉易行被綁了起來,他放下尊嚴,求父親:“爹,我真的喜歡她,別趕她走好嗎?”
劉老爺怒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將情愛掛在嘴邊?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衣衫不整、滿面塵土,哪有半分穩重?沉溺於兒女私情,以後如何有大作為啊?”
“爹!”劉易行紅了眼睛,“她無依無靠,你將她趕走,她以後怎麼辦啊?”
“她以後如何,和你無關。將少爺關進屋子裡,等他想明白再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