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綺夢一邊挑琴板,一邊留意觀察喬雲岫,最後選中一張桐木琴。
舞陽郡主又揶揄她:“姜綺夢,你可要挑一張好的,你如今分數可太落後了。”
這話像一根刺扎進姜綺夢的心裡。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舞陽郡主又跟喬雲岫說笑:“你不在京城不知道,顯國公府的大小姐姜綺夢,可是號稱京城才女呢。”
姜綺夢鐺的一聲敲了一下琴板,說:“才不才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品行正直,我是不會使那些歪門邪道陷害人的。”
舞陽譏笑:“你不使?那你還在裙子上畫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招人眼?”
“你還不是使了些歪門邪道點燃裙子?不僅把自己的點了,還把旁人的也點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
喬雲岫忙說和:“兩位姐姐不要鬥嘴了,今天出來是開心的事。”
姜綺夢住了嘴,又覺得有失身份,更覺羞愧,看到喬雲岫落落大方,心中陰鬱更加一分。
太子走到朝雲身邊,問:“你可挑好了?”
朝雲搖搖頭,她想要的琴不在這裡。
琴師傅不樂意了,拉著不讓走,朝姜珩一通比劃,姜珩笑了,對朝雲說:“他說沒有他做不出來的琴,他讓你說要什麼樣的,他一定給你做出來。”
朝雲覺得這個琴師傅有些可愛,於是跟他約定,過幾日送圖紙過來,琴師傅欣然應允。
舞陽郡主翻個白眼:“做作,丫鬟出身,會彈琴嗎?”
朝雲笑道:“我彈得自然不如郡主好。”
“廢話,還敢跟我比。”
趙樞衡說:“表姐,你也有點禮貌。”
舞陽伸手打了他一下,“你有禮貌嗎?還敢教訓起我了。”
趙樞衡躲到一邊:“你這樣的悍婦,誰敢娶你。”
“臭小子,我今天就把你打成豬頭!”於是追著趙樞衡滿屋子跑。
眾人哈哈一笑,忽然轟隆一聲,一聲響雷,天空很快下起雨來。
這山上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小徑變得泥濘,姑娘們怕弄髒了鞋。
舞陽郡主最無所畏懼,拉住太子的衣袖,“表哥,那泥地那麼髒,你揹我過去吧。”
太子別無他法,於是趙樞衡背喬雲岫,都是表兄妹,沒關係。
姜珩身子弱,讓他背個人走泥路,有些為難。
但他決定一試,說:“姜琰,綺夢個子高些,你來背吧,我背朝雲。”
朝雲心想,自己也不輕呢,要是給世子爺摔了,多不好。
“哎呀我鞋髒了沒事。”她轉身就出了屋子,繡鞋染了汙泥,但空氣中滿是泥土的芬芳,她覺得很舒服。
姜珩無奈笑笑,誰讓自己身子太弱呢?
回到國公府,朝雲立即畫了圖紙,寫了要求,讓人送到琴師傅那裡。
臘月,秀女們抱著各自的琴,再一次踏入皇宮內院。
太后突然起興致,覺得琴音隔著水聲傳過來,會更好聽,所以將比試的場地設在月明湖上。
這一片寬闊靜謐的湖面宛如一塊巨大的綠翡翠,一條曲折蜿蜒的小橋通向湖中的望月閣,秀女們就在這比試琴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