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劉家兒孫輩第一樁兒女婚事,劉老爺還是很看重的,府裡各處都修繕裝點起來。
這天休沐,劉易行命人抬著兩盆海棠過來送給大妹妹。
“大哥,”劉令貞欲言又止,“大哥,你瞭解於家小公子的為人嗎?”
劉易行敏銳地察覺出異樣來,“怎麼了?你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提前瞭解一下未婚夫的人品。”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在劉易行的追問下,劉令貞紅著眼睛將紙條的事說了出來。
劉易行跟他爹一樣,對府內的事情不怎麼過問,他也很少跟同齡人外出尋歡作樂,在於家登門之前,他都不認識於承宗這個人。
他拿走紙條,“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劉易行來到大廚房的時候,朝雲正低頭賣力地燒火,灰頭土臉。
“江朝雲,你過來。”
朝雲一個激靈,眨巴了好幾下眼,沒反應過來。
“叫你呢,裝什麼傻,跟我過來。”劉易行轉身走向前廳旁的花廳。
今天一身玄色衣衫的大公子瞧著一臉威嚴,丫頭僕婦們一聲不敢吭。
朝雲心臟砰砰跳,衝到水池邊洗了把臉,整整衣衫,然後走去花廳。
劉易行個子大約一米九,因為自小習武,寬肩窄腰,身姿挺拔,朝雲走到他面前,大約只到他的胸部。
“大少爺。”
聲音輕輕的,劉易行轉身,看著眼前的小丫頭,長個了,臉洗的清清爽爽,鬢角的頭髮還帶著水珠,五官濃淡相益,一雙眼睛圓溜溜的透著靈氣。
“紙條是你傳的?”
朝雲低頭,把眼睛一閉,硬著頭道:
“少爺,不知道您說的什麼事。”
劉易行甩出那張紙條,“這不是你寫的?”
“啊?不是奴婢寫的呀。”
“你還給我裝,你入府的時候寫過字,這就是你的字跡。”
朝雲這下不裝了,把心一橫,跪下來,抬頭燦然一笑:“大少爺,您真是辦案的奇才!奴婢真崇拜您。”
劉易行真不知該怒還是該笑,一撩衣襬坐下,嘲問道:“你是滿嘴謊話呀?”
朝雲羞愧難當,“少爺,奴婢只是膽小。”
“我看你膽子大得很,小小丫鬟敢非議主子的事,不想要腦袋了嗎?”
朝雲對天發誓:“少爺,紙條上所寫的,都是事實。奴婢不想大姑娘嫁過去受罪,才壯著膽子傳訊息的,不想被您一眼發現。”
“你怎麼就能證明,這上面都屬實?”
朝雲說:“打死娼妓……”
劉易行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朝雲有些結巴,她繼續道:
“打死娼妓這件事,奴婢是聽人說的,但狎妓酗酒,奴婢是外出時親眼見到的。少爺您要是不信,就去查一查。打死人這事,一定留有卷宗;至於狎妓,想來於公子知道自己要訂親,最近一定謹言慎行,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少爺您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劉易行冷笑:“你都給我安排好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