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若童並不知道，站在旁邊的臭牛鼻子，心裡面竟有了撬自己牆角的想法，他只是看著面前的白衣少年，眼神不禁有些恍惚。
這一刻，他彷彿又看到了七年前，那個骨瘦如柴，差點就被餓瘋了的饑民分而食之的孩子，原本想要嚴厲一些的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
“阿羨，正如老天師所言，你的天賦超絕，說百年難遇都是謙虛的，終有一日，你會超過我和三一門的前輩們，甚至成為這個圈子裡最頂尖的人物。”
“但……人力終有盡時，一個人再怎麼強，也是有極限的，就好像是西方傳來的那些火藥炮彈，若是讓數百個普通人組建的軍隊拿著這些，也足以滅掉現存的任何一個異人門派。”
“我甚至有種預感，異人凌駕於普通人的時代終將落幕，這是不可阻擋的滔滔大勢……為師希望你能明白這些，同時也能接受自己生而為人的渺小，也只有如此，才能在未來走得更遠。”
“……弟子謹記師傅教誨。”
聽完左若童的諄諄教導，吳羨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頭應是，但心中卻頗感無奈。
作為穿越者，當今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吳羨更明白未來科技的恐怖與強大。
至少在這個世界，除了那些縹緲無蹤的飛昇者和疑似外星人的存在，沒有哪個單獨的個體能夠與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抗衡，未來的張之維也不行。
核彈面前，人人平等，這句話可不是鬧著玩的。
然而，吳羨卻是一個例外。
這是因為……他可以抱大腿啊！
有一說一，實事求是，有著神秘空間這個可以共享力量的金手指，早晚有一天，吳羨會獲得遠超這個世界上限的力量。
別的不說，單是輪迴者吳羨那邊兌換上一個s級的超人血統，其所能共享到的身體素質，就足以讓吳羨橫推整個一人世界。
屆時，別說是對抗武裝軍隊，哪怕貼臉硬接核彈，也未必沒有可能。
人力的確終有盡時，但只要不做人……啊不，是隻要超越人類，那了一切的問題就都不存在了。
當然，吳羨肯定不會把這些心裡話說出來，畢竟他沒辦法解釋自己的特殊，說了也會被人懷疑腦子有問題，只等未來用事實證明即可。
至於用什麼事實來證明……要不，把霓虹島一巴掌拍沒了如何？心裡這麼想著，吳羨忽然抬起頭來，看向神情複雜的左若童，笑著說道：
“師傅，我明白您和天師的顧慮，是擔心像我與張師兄的天才，因為天賦太高而走得太快，以至於忽略了身邊其他人的感受，平白給自己惹下禍端。”
“正所謂以聖律己，以凡視人，這才是修行者應當保持的品格，弟子雖然現在還不能做到，但未來一定會朝著這個方向而努力，絕不讓師傅您失望。”
“如此……甚好。”
在聽到“以聖律己，以凡視人”這句話後，左若童原本微擰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他知道，自己以後，或許不用再為這個弟子的未來而擔憂了。
“左兄，你當真是好運氣，能收得如此佳徒，真是讓貧道羨慕啊……”
張靜清又開始算了，還是那句話，都是徒弟，咋差距就這麼大呢？看著旁邊宛如傻獅子的張之維，以及龍虎山上某隻隱藏起來的老鼠，張靜清忍不住無語望天。
生活不易，天師嘆氣.jpg“哈哈！天師何必如此，之維也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假以時日，他的成就未必會在阿羨之下。”
左若童笑著安慰道，但從其語氣之中，卻能聽出明顯的得意與驕傲，顯然對於剛才天師的誇讚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