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克洛直接閉上眼睛。
對手展現出壓倒性的強大將自己重創，已然失去再戰之力，部下也已經反水，他當然知道高文所說的話是真的。
但海賊這條路他真的走累了。
與其在無休止的殺戮之中沉迷，倒不如現在一了百了。
克洛閉上眼睛，做出一副引頸就殺戮的姿態。
高文卻不願就此放棄，無論是杓死還是克洛的才能，都被他視為囊中之物。
沉吟片刻之後，高文開口道：
“聽贊高說，你想要脫了這身衣服，換一個身份重新開始？”
克洛睜開眼睛，臨死之前，他不介意多說幾句話：“你還很年輕，還有功成名就闖出名號，甚至是奪取那個虛無縹緲的one piece的念頭。”
“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無休止的殺戮，除了消磨人的意志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唯有平凡安寧的生活，才是真實。”
言語間。
克洛臉上浮現出一絲嚮往的表情，曾幾何時他也有過那樣的生活，只是最終被他親手葬送。
“呵。”
高文不屑一笑，反問道：“你不會真的以為，脫了這身衣服，你就能擺脫海賊了？即使是在號稱最和平的東海，每天被襲擊的城鎮有多少？”
“你又有多少錢去填滿貴族慾望和越發暴漲的天上金？你還記得你船上那些人，當初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出海的嘛？”
克洛一愣，面色越發蒼白。
他本就是絕頂聰明之人，如此淺顯的道理又怎會不懂？
只是人看向白月光都是帶著濾鏡的，甚至會下意識忽略其中的問題，現在伴隨著高文的質問回過神來的克洛夢醒了。
平靜的生活？那就是把刀子遞給別人，你指望那些貴族、海賊、乃至腐敗的海軍？
“呵……”
克洛譏笑一聲：“這骯髒的世界，真是一點都沒想過讓人活下去！”
高文繼續道：“只要你強大到讓所有人畏懼，你自然會擁有平靜的生活。”
“我甚至知道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也曾是海賊，如今退隱，過著你期待的生活。”
“海軍知曉他的存在，世界政府知曉他的存在，但雙方卻都選擇了沉默，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他是冥王雷利，海賊王羅傑曾經的左右手，即使是海軍要對他展開行動，也需要掂量掂量損失。”
克洛沉默，他閉上眼睛，躺在甲板上，指尖的爪刀，卻在不斷晃動。
空氣一時間陷入寂靜之中，一眾海賊皆是沉默的看向眼前的場景，高文也在等待克洛的答案。
數息之後。
克洛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高文：
“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高文想了想，道：“先去偉大航線，拿下七武海的名號。”
克洛一愣。
高文會去偉大航線，是在他預料之中的事情，但七武海這種身份，在他眼中卻有另外的意義：
擺脫海軍的追捕！只要達成，克洛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過上相對平靜的生活。
雖說不如原本的計劃那樣盡善盡美，但高文的話已經證明，那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幻想罷了。
成為七武海雖然依舊遙遠，但卻真正具備可行性！克洛用手掌推了推眼鏡，瞳孔中散發出別樣的光彩：
“雖然不甘心，但以後就請多指教了……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