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過終點線,習慣性的慢跑了一陣,感到呼吸平穩後,帶著點遺憾,北部玄駒回首望去。
“冠軍是阿船前輩嗎?果然,說什麼想要贏過前輩們,還是太過天真了些……”
呢喃了一句,抿抿嘴唇,捏捏拳頭,她自嘲的笑了下,搖搖頭,有些不安的看向解說臺的方向。
在很小的時候,爺爺就告訴過她,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十分困難,但只要堅持到最後,一定能看到成功。
她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經歷過幾個月的努力,和曾經說過的一樣,她內心深處的的確確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前輩們那樣的賽馬娘,甚至於超越她們。
訓練賽之前,她還隱隱想過,或許經歷過三場比賽,而且是三連冠,如今的自己即便比不上前輩們,訓練賽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即便機會不大,即便最終還是輸掉了,也應該能有著很亮眼的表現。
但清清楚楚看到前輩們一個接一個超過自己,一個接一個更早的衝過終點線,自己落得最後一名的成績。
無論再怎麼不想承認,她也知道和前輩們相比,自己還差得遠。
“不知道訓練員他會怎麼說我……”
剛有點不安地嘀咕了一句,視線中,她看到解說臺那邊,安井真靠近東海帝王、目白麥昆,似乎說了點什麼後朝自己走了過來。
耳朵抖了抖,她不自覺低下頭,一隻腳下意識踮起,碾了碾地面。
片刻後,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念頭在抬頭和保持低頭之間掙扎幾秒,她最終還是盯著對在一起的腳尖,低聲開口了。
“訓練員,我……我輸掉了……”
囁嚅一句,她的頭低得更低了。
看到訓練賽結束的那一刻,安井真就跟東海帝王、目白麥昆交流了兩句,拎著一兜準備好的飲料、毛巾等跑了過來。
見到北部玄駒一副難過的模樣,他張張嘴,很快閉上。
老遠看過來時,他就看到了自家賽馬娘失落的樣子。
雖說感同身受這種事情很難,他現在也還不算很懂賽馬娘們的心緒。
不過簡單代換一下,不難想象出北部玄駒此刻的感受。
自己這名賽馬娘出道前的評價並不怎麼高,訓練成績和課業表現說好聽叫平庸,說不好聽一些就是吊車尾。
這也沒辦法,中央特雷森匯聚了全日本最優秀的賽馬娘,平庸在這裡就是落後。
再加上日本業界一向不怎麼看重短距離賽事,北部玄駒還落了個“適合跑短距離”的評價。
很容易能想到,她滿懷著期待來到了這裡,面對理想和現實的落差有著多大的失望。
不過她並非沒有獨到的天賦。
她最大的天賦或說優點就是很踏實,比賽方面也並非真的天賦平平。
只是對於大部分學園的教官、老師、訓練員來說,她的天賦相較而言沒那麼容易開發。
而經過了三個多月的訓練以及三場連勝,她的天賦能力終於開發出了一部分,曾經的失望也漸漸被一直以來的期待所替代,這時候的她肯定很激動。
現在,面對前輩們的強大,品嚐到失敗的感覺,或許曾經的失望因此再度浮現了些許。
當然還有其他種種感受,比如無力感,比如愧疚感。
總之,此刻的北部玄駒肯定不好受。
一路走過來時,安井真默默思索著這些。
這會兒聽到“我輸掉了”這種認錯一般的話語,聽著那失落的語氣,看著黑髮少女低頭認罰一樣的姿態,他飛速調整心態,輕聲笑了下。
“香蕉口味的,我記得你經常喝這個。先補充一下剛才消耗的體力。”
保持著輕鬆的口吻,他從塑膠兜裡翻找了下,遞給北部玄駒一瓶飲料。
有些茫然的抬頭,下意識接過能量飲料,北部玄駒愣愣道:“……訓練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