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就是天!”
“陛下神了。”
“韃子果然如陛下所料一致。”
“啪啪啪啪啪啪啪!~”
北京城外明軍駐地。
老朱主帥帳篷內,眾人紛紛鼓掌,同時吹噓著老朱料事如神。
其實這個陽謀大抵帳篷內幾個人都能幹得出來。
時間、空間、軍事能力以及其餘各方面的條件達標,稍微聰明點的統帥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但馬屁還是得拍。
不然考慮到歷史上自己的下場,多少有點不尊重自己脖子上的腦袋。
所以在無人機觀察到大量清軍探馬斥候出城,向著北面駐紮在各地的清軍騎兵部隊方向而去後,便紛紛表達他們的欽佩。
帳篷內掌聲如雷。
老朱則不置可否地笑笑,像謙虛又像是有些得意。
人人都覺得長白山那邊的太陽有些討厭,可如果有機會的話,誰不想成為那邊的太陽?在已經達到權力頂端之後,享受享受這種眾星捧月,大家都吹捧的感覺,其實也未嘗不是滿足心理需求的一種方式。
等大家掌聲熄滅,他才沉聲說道:“不出所料的話,韃子現在只能去賭我們手頭上沒有多少炮彈了,這一趟是去叫援軍,也是要與我們決戰,各部準備就很重要,你們覺得把決戰地放哪裡合適?”
眾人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因為有句話叫做,人埋在哪兒,事兒就得出在哪兒,事出在哪兒,黃四郎就得跟到哪兒。
決戰的地點從來都不是清廷定,明軍可以察覺到清軍的援軍,於是派人北上攔截,攔截地點在哪兒,清軍的援軍就只能在哪兒與他們交戰。
否則如果直接路過援軍馳援北京,那麼就是腹背受敵。
這與古代打仗從來都是一個城池一個城池的啃,而少有人繞過城池去打敵人腹地是一個道理。
“清河?”
“直接攔在清河嗎?會不會有些不妥?”
“北旺可以,背靠山巒,居高臨下。”
“順義也不錯。”
幾個人說著。
朱雲峰翻著白眼道:“就那麼幾個地方,都讓你們說完了。”
“就北旺吧。”
老朱指了指北旺鎮的方向說道:“炮兵陣地就放在百望山,能輻射北京以北大片地區。”
“現在去修築陣地是不是太遲了?”
傅友德撓撓頭。
炮兵陣地自然不是說把火炮拉過去就行,還要地勢開拓,視野良好,方便調整炮口位置。
因此二戰時期很多炮兵陣地都是放在平原區。
如果放山上的話,比如諒山戰役的時候,都是要在山上清理出一片平地,砍掉周圍的樹木,把視野調整好才行。
清軍已經派人去求援了,臨時過去,還得把榴彈炮拉過去,雖然有車輪,卻也費時費力。
“李定國的部隊正好在北京西直門附近,就讓他派人去。”
老朱當機立斷道:“現在讓輔兵和民夫開始拉車,今晚上就得把炮兵陣地佈置好,明天集中兵力攻打北京的西直門和德勝門,韃子的騎兵就只能往這邊來,剛好送他們去死。”
“是!”
得了命令,眾人也不再墨跡,馬上照著老朱的意思去安排。
所謂兵貴神速。
當天諸多民夫輔兵就開始行動。
這一趟雖然兵力是二十多萬,可實際上總人數應該有五十萬左右。
除了二十多萬的戰兵以外,還有三十萬的後勤部隊。
從北京南面的黃村一直往東南方向延續到武清,到現在還有後方輜重部隊在往前線源源不斷地輸送物資。
清軍倒也想偷襲他們的糧道,事實上尚善作為如今宗室當中自嶽樂後少有能打仗的將領,之前就派了一些騎兵去襲擾。
但沿線一直有洪武士卒守護,他們騎著馬匹巡邏在後勤補給線上,用無人機觀察清軍動向,用對講機報告情況,幾乎每次清軍來他們都至少能提前一兩個小時發現,讓他們有來無回。
漸漸的尚善也就不再派人了,因此後方的補給線一直非常安全,諸多輔兵和民夫也非常充足,人力資源豐富,就意味著即便任務難以完成,依舊還是能夠做到。
當下明軍就開始按照計劃行事。
而清軍這邊,到晚上的時候,三河、平谷一帶的尚善才知道訊息。
如今清軍開國那批將領,如多鐸、豪格、阿濟格等人早就死了,很多三代乃至四代都死得差不多。
嶽樂作為努爾哈赤的孫子甚至都排不上號,比他優秀的太多,如杜度、嶽託、豪格、尼堪等等,戰績都相當好看。
奈何不少人死得早,嶽樂只能算是矮個裡的高個,誰讓他歷史上一直活到康熙二十八年呢?
至於尚善,他並非努爾哈赤的子孫,是努爾哈赤弟弟舒爾哈齊的孫子,地位一直不高,雖然追隨開國諸多宗室將領打仗,但戰功一般,且有拒敵退縮的問題,能力就那樣。
但還是那個問題,到康熙元年的時候,開國那一批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嶽樂都得站出來挑大樑,更別說其餘那些,因而依舊只能挨個裡挑出個高個來。
畢竟尚善好歹南征北戰多年,總比如今養在北京城裡這一批沒有經歷過打仗的四代五代強吧。
而此刻在訊息未至之前,尚善正在營帳內坐立不安。
他自然時時刻刻在關注北京的情況,作為一軍主帥,他也必須時時刻刻自己尋找時機出動,看能不能策應北京。
因而每日都有大量的探馬斥候被他派出去。
可越派就越心驚。
因為今天北京城在兩波攻勢下已經搖搖欲墜,似乎撐不了多久。
尚善歷史上就有臨敵退縮的黑歷史,此時再看到明軍強盛,想起他之前派了不少遊騎去襲擾明軍糧道,結果都有去無回,亦讓他覺得心驚膽戰。
所以現在都有些害怕,怕傳言是真的,朱元璋下凡了,他們都要死。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進來道:“王爺,朝廷有旨。”
尚善歷史上並未封王。
如今時局變動,清廷臨時冊封他為多羅郡王來統兵。
聽到侍衛的話,尚善連忙說道:“把他們叫來。”
“是。”
侍衛急急忙忙出去。
尚善自己則出了帳篷等著傳旨的人。
過了片刻都統卓布泰、科爾沁都統巴林、都統赫碩色等人抵達。
傳旨的斥候也被帶到,開啟聖旨道:“奉陛下聖諭,太后懿旨,令多羅郡王即刻興師救援北京。”
“臣遵旨。”
尚善連忙磕頭領旨。
他是宗室,倒不用像尋常的滿洲旗人一樣對主子自稱奴才,因為他自己就屬於被人叫主子的特權人物之一。
“臨出來前,輔政讓小人給郡王發話,說請郡王即刻發兵,北京已經岌岌可危,且讓郡王寬心,敵人雖勢大,然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若突襲得當,也必能克之。”
斥候又道。
“嗯,我知道了。”
尚善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明軍強不強他還不知道嗎?反正他派了數以千計的遊騎騷擾,就沒一個回來。
講道理。
就算是被明軍埋伏了,總該還是應該有那麼幾個人活著回來啊。
結果去的人跟消失了一樣。
突出一個詭異。
尚善甚至懷疑那些人全都當了逃兵,但分批派出去的,且還有親信將領帶隊,也不可能啊。
因此只能推斷,那些派出去騷擾明軍糧道的遊騎,基本已經全軍覆沒。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自己這一去,也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看著斥候離去。
卓布泰、巴林、赫碩色等十多名將領就對尚善說道:“郡王,什麼時候出發?”
“今夜就走嗎?若是對南蠻子突襲,不知道能不能戰勝啊。”
“是啊,之前派去的人可都,連賚塔都.”
“唉。”
眾人說著,就嘆起氣來。
現在整個清軍上下都瀰漫著一股失敗主義情緒。
沒辦法。
就只看見他們大清打敗仗,人家都打到都城來了,甚至人家都快打到北京城頭上,怎麼辦啊。
“不管怎麼樣,朝廷的命令還是要執行。”
尚善默然道:“令頗爾盆、蘇娃顏、吳拜、郎坦、伊巴罕隨同大軍南下。”
他一口氣唸了十多個名字,都是在外統領軍隊的將領,有滿族和蒙古族,另外則還有大量蒙古援軍過來的部落酋長一類。
這些部落都分佈在北京北面的昌平、懷柔、密雲、楊各、平谷、三河一帶,一為後援,二為接應,三為守護退路。
如此清軍進可攻,退可在這些騎兵的接應下逃離關內,回到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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