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不見的季微安坐在圓桌的正位。
大病一場,季微安的氣色不如從前。
她人很消瘦,卻是一身名牌加身,面板細膩光滑,高原的紫外線對她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季微安正拉著齊艾的手在聊天,傅司律沒來。
當她見著蘇傾城和沈郢進來,連忙起身,親暱地朝蘇傾城走過來:“傾城,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漂亮。”
她還不忘看沈郢一眼,見沈郢脖子上掛著兩根哈達,笑容裡夾雜著淡淡的異樣。
蘇傾城盡收眼底。
以前對沈郢棄如敝履,如今又心心念念什麼呢?
季微安婚禮那天的事,蘇傾城記憶猶新。
那時季微安喝高了,罵沈郢是最沒用的私生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他這輩子也不配得到真愛。
都是很難聽的話,但沈郢沒反駁一句。
當時蘇傾城看不下去,要跟季微安幹仗,卻被沈郢拉走。
一晃好些年,她以為季微安死了,不打算跟死人計較,沒想到季微安還活著。
不久前,季微安居然還說她愛的人是沈郢。
愛得莫名其妙。
蘇傾城並沒有因季微安得了病而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
她們也就表面和氣,暗地裡一直在較勁。
如今季微安看起來變了,哪知道呢?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蘇傾城皮笑肉不笑:“你醜了不少。”
季微安咬著牙,忍了忍。
聽齊艾說,蘇傾城和沈郢在一起了,她絕不允許。
她要利用沈郢報復沈長亭。
沈長亭辜負她,出軌一個窮酸女。
她本想假死讓沈長亭內疚終生,可沈長亭竟然跟那個賤人有了孩子。
沈長亭怕是早就把她忘得一乾二淨。
如今沈家畫廊面臨危機,想讓沈郢去沈家畫廊坐鎮。
她沒想到被她看不起的沈家窩囊廢竟然會是個天才畫家!
如果沈郢被她控制,沈長亭是會要沈家家業還是要那個窮酸女?
季微安知道沈郢跟蘇傾城關係好。
她維持體面:“病了很久,自然比不過你了。”
若是從前,她絕不會輸給蘇傾城。
她將主位讓給蘇傾城:“傾城,你坐這裡吧。”
蘇傾城見季微安站在她旁邊,是打算坐在她身邊?
這樣她一邊是齊艾,一邊是季微安,沈郢坐在她對面。
她並不怎麼願意,大喇喇地拉開下位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了:“坐這裡挺好。”
蘇傾城剛坐下,沈郢就在她旁邊坐下了。
季微安只得坐回原位。
她與沈郢親近,扯下他脖子上的一條哈達,笑著說:“沈郢,哈達代表的是祝福,你幹嘛把傾城的那份也獨佔了。”
季微安又起身,將白色哈達掛在蘇傾城的脖子上。
旗袍的顏色跟白色哈達很不搭調。
季微安不想蘇傾城在穿搭上壓她。
這個死女人是有備而來。
穿著限量款的旗袍,腳上的普拉達還鑲鑽了。
她的手搭在蘇傾城肩頭,滿意地說:“這樣挺好的。”
蘇傾城卻用手指將哈達卷下來:“大夫是不是少給你開了一味藥,叫腦力鍵。我沒記錯的話,咱倆沒熟到勾肩搭背的程度。”
她冷笑著撥開季微安的手:“我怕腦萎縮會傳染。”
毫不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