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傅司律找了話題:“你在跟微安吃飯?”
“是啊。”
蘇傾城語氣淡淡。
傅司律“哦”了聲,又問:“要來接你嗎?她今天可能讓沈郢陪她去醫院。”
原來傅司律知道這事。
蘇傾城沒答應,只是笑:“司律哥哥今天怎麼不來,是怕碰到齊艾嗎?”
他們兩人不知從何時起,沒了交集。
明明上次齊艾還在傅司律面前哭。
她以為傅司律會心軟。
其實心軟是男人不錯的醫美。
傅司律否認:“不是,臨時有事,所以沒去。”
蘇傾城沒說話了。
傅司律好像不想掛這通電話。
他再次開口繼續通話:“上次我去了趟京市一家醫院,我有朋友說,有人能治療你媽那種病症,不過很難請。”
蘇傾城立馬站直了身子:“誰?”
傅司律:“叫什麼名字不知道,但說是個年輕的中醫,是王鶴的傳人。”
王鶴?
蘇傾城見識淺:“王鶴是誰?”
傅司律解釋:“一百多年前的神醫,人家傳得神乎其神,說他棺材裡的人都能救活。”
若是從前,蘇傾城肯定不信這些噱頭。
可現在已經沒有更糟的情況了。
挖地三尺,她也要把人找到。
蘇傾城由衷地說:“謝謝。”
傅司律低笑:“不客氣。我已經在找人了,希望你媽媽能甦醒過來.”
蘇傾城也想。
掛了電話,蘇傾城離開了。
她不想回包廂。
才十月天,西藏的夜就怪冷的。
她大姨媽來了,肚子疼。
又因為是很乾燥的冷。
蘇傾城一個南方人,受不了。
鼻孔突然黏糊糊的,一滴血不偏不倚地滴在旗袍上。
淡色的旗袍,血印子很明顯。
她懶得管。
從風衣口袋裡拿紙巾出來擦鼻血。
越擦越多。
今天有血光之災?
上面流血,下面流血。
蘇傾城找了個商店買了一瓶礦泉水。
洗了半天,血才止住。
剛準備離開,又人行道上壞了的地板磚。
她洗鼻血的時候,把水倒在那裡了,一腳下去,濺了一身泥。
人倒黴,喝水都塞牙縫。
蘇傾城是個精緻的人,此時卻只想擺爛。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
快八點的時候,天黑透了,但街道上燈火輝煌,遊客熙熙攘攘。
她混跡在人群中,感覺挺孤獨的。
孤獨的時候,她就會想念沈郢。
拿出手機,一格訊號也沒有。
回去果斷換國貨。
她其實知道沈郢會擔心她。
讓他擔心去吧。
可兩隻腳不聽使喚,又轉身往回走。
沒走兩步,胳膊被人拽住,她一頭撞在硬邦邦的胸膛上。
差些撞暈。
大衣的面料觸碰起來很熟悉,乾淨淡雅的氣味很熟悉,就連男人劇烈起伏的胸也很熟悉……
可再熟悉又能怎麼樣?
他要去陪季微安。
蘇傾城在沈郢懷裡仰起臉,沈郢滿頭大汗,那表情,嚇到她了。
像要吃人。
他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