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郢也沒再說話。
蘇傾城動了動身子，耳朵貼在了他胸膛上。
心跳，如雷。
和她，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愛不愛沈郢，可她很多次為他心動。
心動是不是愛，未可知。
不過她無疑喜歡沈郢愛她。
她趴在他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自己用瞭望遠鏡看星星。
星星好亮啊。
一顆一顆的，像是大鑽石。
她突然將無名指遞到沈郢面前，“空的哦？”
“嗯。”
一個字。
她就知道他懂了。
蘇傾城彎著眉眼，又說，“郢郢，為什麼今天的星星這麼好看呀？還有彎鉤的星星，像月亮一樣。”
“那就是月亮。”沈郢卷著她的長髮，“下玄月。”
蘇傾城故意的，她就是想跟他說說話，說什麼都行，“月亮也是星星嗎？”
“它是衛星。”
她問什麼，沈郢答什麼。
她又問，“衛星為什麼不是星星？”
沈郢，“它自己不發光。”
蘇傾城不認同，“不發光就不能算星星嗎？可是我看得見它啊，很亮，就像你一樣亮。”
沈郢在笑，她感覺到了，扭頭去看他，他果真在笑。
蘇傾城攀著他的肩頭往上爬，在她眼裡，他是真的在發光，尤其是那雙眼，光芒徜徉在他的笑意裡，迷人極了。
她垂著眸，盯著他瞧，“你真好看。”
沈郢低低地笑了聲，“你也好看。”
蘇傾城得意，“當然，我要不好看，你怎麼會愛我？”
沈郢又去看天，“不管你長什麼樣，我都愛你。”
蘇傾城耳根都軟了，在他薄唇上輕啄，卻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等我牙齒掉光，你還會愛我？”
沈郢的手枕在頭下，深邃的眸光收回來了，看她，十分認真，“愛，你牙齒掉光，我可能也牙齒掉光了，剛好，白頭偕老。”
蘇傾城被他的情話攻陷，嬌嗔，“討厭，不許再說這種話。”
沈郢放在她腰間的手倏而扶著她的後脖頸，輕輕緩緩地摩挲，“你想聽什麼？”
蘇傾城被他揉得酥酥麻麻，她指尖在他的額間輕輕地拂過，捧住了他的臉頰，“想聽……接吻的聲音。”
沈郢滿足她，稍稍用力，便壓低她的頭。
他們吻在一起，情意比夜色濃，粘糯的纏綿聲和他的情話一樣，讓她心裡發出聲響。
一顆芽，探出頭來，幾乎在剎那間開花。
蘇傾城不知道那是什麼花，可她感覺開出的那朵花，是那般不容易。
從前總害怕跟沈郢有什麼，如果他們跟她父母一樣，對她來說，將會是很痛苦的事。
可此時有種東西讓她上癮了，戒不掉。
或許他們會跟她父母一樣，可她想試一試。
她突然離開沈郢的唇，聲音也輕，“沈郢，我也愛你，好嗎？”
不確定的心意。
可同樣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沒完沒了，還多了緊張。
沈郢勾著唇，似有若無地笑，“這樣，剛好。”
蘇傾城抱住了他，埋首在他頸窩蹭了蹭。
若是別人聽到她的問句，應該會生氣的，世界上，只有沈郢會懂她。
她突然眼眶熱熱的，淚水浸溼了沈郢的鎖骨。
沈郢只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