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律沉聲道:“我陪你去,大晚上你一個女孩不安全。”
蘇傾城盡顯體貼:“我真沒事,放心吧,艾艾的事要緊,女人生氣離家出走總是要男人哄的……”
“去走程式。”
傅司律強勢打斷她的話。
蘇傾城勉強地回:“好吧。”
賭他有良心,賭對了。
他們坐在車裡等拖車。
傅司律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你跟三年前不一樣了。”
蘇傾城知道哪裡不一樣。
以前她刁蠻任性,打心眼裡瞧不起齊艾。
在她眼裡,齊艾出身不好,卻自命清高,迂腐得像個窮酸秀才。
她也根本沒變,只是學會了偽裝。
蘇傾城嘆口氣:“我看明白了很多事。你跟艾艾真心相愛。即使她覺得孩子比你重要,你還是很愛她,不是嗎?”
車廂裡沉默起來。
傅司律在回資訊,骨節分明的手指沒再動,像是在思量她的話。
蘇傾城想為今夜加點料,拿出手機拍了方向盤和撞壞的護欄,偷偷把傅司律的袖口也拍進去。
她早就注意到他的西裝袖釦有獨特的含義,上面是片四葉草。
齊艾喜歡四葉草,以前還放在畫裡面,說是什麼堅韌不拔的意思。
蘇傾城編輯了條朋友圈。
——今天破壞人民的公共財產,我簡直就是共產主義的罪人。
叮咚。
有人給她打電話。
是沈郢。
凌晨兩點,他還沒睡,在看星星?
蘇傾城下意識去看天,烏漆嘛黑的。
現在城市的星只有北極星才有點光,也還是淡得可以忽略不計。
他許什麼願了?
蘇傾城接了他的電話:“怎麼還沒睡?”
電話裡那頭,沈郢發出輕咳聲:“剛看星星吹了風,頭疼,睡不著。”
他說完又問:“有沒有受傷?我去接你?”
蘇傾城看著手機介面呆了呆,想起那幅畫。
雖然只是一眼,但她看得仔細。
鳶尾花,女人,雪山。
雪山是沈郢,女人是季微安。
她教過他,鳶尾花代表暗戀。
一幅畫,沈郢暗戀季微安。
終究他們會有各自的生活。
蘇傾城回道:“不用了,我叫了拖車,你好好照顧自己,早點休息。掛了……”
她話音未落,沈郢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她有些不放心:“上次你給我買的感冒藥我沒吃完,剩下的放在藥箱裡,你趕緊去吃藥,乖。”
這個字說慣了,蘇傾城順嘴就出來了。
她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傅司律,手指放在音量鍵上,將通話音量調到最低,怕他聽出什麼來。
沈郢還在咳嗽,嗓音沙沙的:“我不想吃藥,苦,你能不能回來幫我煮一杯紅糖薑茶,我想吃甜的。”
真磨人。
蘇傾城無奈:“你等我。”
“好。”
電話才掛掉。
蘇傾城開啟微信,給發小葉瀟瀟發資訊。
——沈郢病了,幫我去他家給他煮杯紅糖薑茶,那個lv送你了。
葉瀟瀟是個夜貓子,還是個嗜包如命的夜貓子,看上她一款包,找她討要了一年。
夜貓子秒回。
——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