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天,她找沈郢發洩,趴在他懷裡哭,把他的浴袍都哭溼了。
她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乾淨清新,抽抽搭搭問他:“我不想找男人了,要是有需求就用你,你會要我負責嗎?”
沈郢懵了下,下一秒回:“不會。”
他低頭要吻她,卻被她避開。
她告訴他:“接吻是愛人才能做的事,我們不是愛人,只能物理運動為主,化學反應為輔。”
自從她六歲那年在滑滑梯裡撿到沈郢,他們就形影不離。
沈郢是沈家的私生子。
別墅裡的孩子都看不起沈郢,而沈郢之所以被接回沈家,是因為他媽出車禍死了,他有創傷後應激障礙。
這麼多年,他只有她一個朋友。
不管她提什麼離譜的要求,沈郢都會覺得理所當然,儘量滿足,還不會讓她想歪。
沈郢暗戀高中的班花季微安,可惜天妒紅顏,季微安得了白血病去了瑞士安樂死,自此他們生離死別,
他也幫她追過傅司律,她沒追到手,他就給傅司律下藥送到她床上,奈何被齊艾截胡。
傅司律後來大發雷霆,把兩人告上法庭,還是沈郢去求齊艾幫忙說情,兩人才沒去吃牢飯。
她和沈郢是過命的交情,狼狽為奸,無關風月。
可此刻蘇傾城卻開始覺得怪怪的,心不在焉地問他:“看什麼?能快點嗎?我趕時間。”
沈郢抱著她往客廳走,帶她到陽臺上。
摩登城市的夜,即使無雲無月,也看不到星星,它們隱沒在霓虹的光影裡。
沈郢是個愛看星星的人,陽臺上放了天文望遠鏡。
他把她放在天文望遠鏡前的休閒椅上,居高臨下,漫不經心地笑,清冷的眸泛著漣漪微光。
“零點十二分會有流星雨,陪我看,我要許願。”
蘇傾城愣了愣,她想多了,以為沈郢對她動了凡心,原來沈郢的心還在天上。
淡淡的失落在風中繾綣,吹進她心裡。
她被自己嚇一跳。
瘋了吧。
他是沈郢。
不管床上運動再怎麼揉在一起,他們都不能有情感糾葛,反正和誰曖昧不清都可以,唯獨要跟他小蔥拌豆腐,
她擺擺手:“下次陪你看,今天真沒空,我要去機場。”
蘇傾城裹著毛毯起身,光腳踩在地板上。
毛毯一角卻被一隻白皙的手稍稍拽住,殘存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真粘人。
她回過頭。
沈郢已經除錯好望遠鏡,修長的手指又扯了扯她裹著的毛毯。
他抬著一對天生憂鬱迷離的眸子瞧著她:“十年才有一次,很漂亮,要不要看一眼?就一眼。”
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容易讓人的心化掉。
可有人在等她。
蘇傾城抽回手,摸摸沈郢的頭,手腕上的手鍊發出輕輕的簌簌聲。
“星雲反正每晚都有,等有空陪你看個夠,我真要走了。”
簌簌聲遠了些。
蘇傾城往外走:“等會記得替我許個正經的願望,最好是年底能拿下傅司律,免得我爹又讓我參加相親大會。拜……”
不久傳來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