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郢,她下意識心虛地別過眼。
閔恩婕是沈郢什麼人?
沈郢在沒兩步的地方停下來,背對著齊艾:“怎麼捨得離婚?”
齊艾聽出嘲諷,在沈郢面前,她抬不起頭:“因為一些事,沈郢,當年謝謝你。”
“呵。”沈郢的笑含著一絲冷意,繼續往前走。
齊艾握緊拳頭。
為什麼她總要那麼不光彩。
她瞥了眼病房,問道:“你家裡也有人生病了?”
沈郢沒答,越走越遠。
齊艾被無視,心裡有些不平衡。
一個人人不屑的私生子,也能瞧不起她。
不就是因為她是底層人嗎?
她開啟手機,卻久久沒有等來傅司律的回信。
住院部樓下,沈郢單手抄兜,眼底一絲自嘲。
江家還是那個江家,和四五歲時的記憶一模一樣,如桎梏。
他是江家的風箏,血脈是隱形的線,不管到哪裡,都能被找到。
老者很恭敬:“少爺,回去吧。韻城不是您該待的地方。”
他拿出一份鑑定報告:“起碼您自由自在了二十多年。”
沈郢沒接,甚至沒看一眼。
那個人有辦法得到他一切資料。
他看著不遠處一株紅色的月季花,開得正豔。
這時,有人在不遠處叫他:“郢郢,你在幹嘛?”
沈郢和老者同時看過去,蘇傾城走過來。
她疑惑地看著老者,仙風道骨
蘇傾城問沈郢:“這位老大爺是誰?”
沈郢回:“放風箏的人。”
蘇傾城沒看到老者手中的風箏:“風箏掛樹上了?”
沈郢笑:“被個女孩撿走了。”
蘇傾城隨口道:“真沒素質,怎麼能隨便撿人風箏呢?”
她無良地露出一口白牙:“您衣服上有家裡人的電話號碼嗎?要不我叫您家裡人來接您。”
老者筆挺地站著:“我能找到回家的路,謝謝。”
舉手投足,修養很好。
蘇傾城笑笑,沒說話,拉著沈郢離開。
他們走在醫院裡的馬路上。
蘇傾城白了沈郢一眼:“是不是你爸的人,想要說服你去沈家畫廊吧。”
大晚上誰放風箏!
沈郢但笑不語。
蘇傾城嘀咕:“天蒼蒼野茫茫,沈家一群傻逼郎。”
沈郢轉移話題:“怎麼不進去了?”
“陳利華女士把我趕出來了,說我在那裡,我媽會想當一輩子植物人,這樣比較省心。”
蘇傾城無奈。
沈郢看著夜的深處:“因為我?”
蘇傾城長嘆一聲:“多虧你。不然我都沒借口。”
她雙手握住沈郢的手,走得閒適自在。
時光潺潺,靜謐著,他是她三餐四季的平淡人生。
而她的人生只有沈郢的部分是平淡的,其他的,一地雞毛。
一陣悠揚的鈴聲,打破了時光的靜謐。
沈郢拿出手機來,蘇傾城在螢幕上看到了季微安的名字。
原來他們在聯絡了。
或許沈郢也即將不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