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閔阿姨的案子結束,我會回去一趟。”
沈郢繞開江宋開車門。
江宋為難,“不是回去一趟,是以後都要待在京市。其實江總已經對你和蘇小姐很寬容了,他允許你到韻城來找蘇小姐,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韻城呢?”
“我留在哪裡,只是我的態度。如果他一定要過分干預我的事,那他就自己守著江家。”
沈郢的話波瀾不驚。
江宋沉聲道,“可是你也享受著江家給你帶來的便利不是嗎?如果這次不是因為江家,蘇小姐母親的案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進展了。”
沈郢上車的動作頓了頓,“謝謝江家了。所以作為回報,我會回一趟京市,見見他。”
江宋看著沈郢關上車門,心裡難免擔憂起來。
跟老闆五十年,他自然瞭解自家老闆。
是個不動聲色的狠角。
只是他家少爺太年輕,到時候得不償失,可能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車子沒有發動,江宋敲了敲車窗,車窗被開啟了。
江宋又道,“那個孩子怎麼處理?”
沈郢想了想,“御安職不是有少託班,送那裡去吧。”
御安職的少託班?
那裡紀律嚴明,家裡那個男孩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江宋點頭,“明天我就讓人送過去。”
他又問,“秦芬呢?現在不成人形了,天天在地下室哭。”
沈郢冷哼,“既然她敢放火傷害傾城,那就讓她多嚐嚐火的滋味。等什麼時候需要她的時候再帶出來。”
江宋……
他們御安職的人都算是心狠手辣的人,不過他家少爺表面看起來斯斯文文,沒想到一顆心也挺狠。
秦芬現在每天住在四十度高溫的地下室,天天在脫皮,昨晚還用頭撞牆,讓人給她一個痛快。
看樣子是真的生不如死。
車窗再次關上了。
江宋朝著路邊的黑色轎車走,他沒上後座,而是上了副駕駛。
在後座,坐著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比起上次在瑞士,又消瘦了些。
江宋擔憂地問,“江總,最近沒吃藥?”
“沒吃,吃多了睡不著。”江啟臣咳嗽了兩聲。
他還想咳嗽,用手捂住嘴,繼續咳嗽,手上沾了些血跡,星星點點的,不是很明顯。
江宋看到了,忙對江啟臣道,“江宋,你再這樣下去,會把身體拖垮的。”
江啟臣用白色的手帕將血跡擦拭掉,動作緩慢而隨意。
他並不把咳血當一回事,“十幾年的老毛病了。每次到南方來都這樣,這人又冷又潮。
之前來過一次,是陪韓湘回孃家。
那種冷像是鑽到人的骨子裡似的。
偏偏他們南方人好像感受不到這種冷,也沒見幾個穿得多的,即使他穿著大衣,也冷得入髓。
江宋讓司機開了空調。
他回道,“南方確實都這樣,阿彪之前還嘴硬,現在還沒入冬,就穿棉襖了。他們韻城人是鐵打的,昨天我還看到蘇小姐光腿穿裙子。”
“你最近總見她?”江啟臣撩了撩眼皮。
江宋先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老闆的臉色,沒什麼表情。
他“嗯”了聲,又道,“除了蘇小姐去公司上班的時間,少爺幾乎和她形影不離,自然經常見到她。”
江啟臣漫不經心地說,“未想,阿郢還是個大情種。”
江宋替自家少爺解釋,“少爺自小跟蘇小姐一起長大,別人都瞧不起少爺,只有蘇小姐處處護著他,自然情分不一般。少爺對蘇小姐不止男女之情那麼簡單。”
江啟臣擦乾淨了雙手,目光遊離,不知道放在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