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強徵擴軍(八)
自那日替趙強與哥薩克人翻譯之後,鄧肯便和他的同伴又被關在了石屋當,除了每天送兩頓難以下嚥的食物給他們,就再也不聞不問,好像他們已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一般。【】
萬能的帝也徹底拋棄了這幾個可憐的信徒,唯一記得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的便只有鄧肯他們自己了。
是的,帝,我知道我還活著。
黑暗的石屋密不透光,唯一可以到外面的一扇小戶也被那些該死的韃靼人封死,潮溼的空氣散發著一股嗆鼻的黴味,屋沉悶的氣氛更讓人壓抑,身陷囫圇的傳教士們心情十分沮喪和懊悔,他們對於為什麼要遠離家鄉,不辭萬里辛苦來到這東方已是後悔不已。如果還有再次選擇的機會,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脫下身這骯髒的教服,沐浴在西班牙的陽光之下,而不是在東方這片荒人煙的土地享受暗天日的囚禁。
鄧肯的心在絕望,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讓他有發狂的感覺,相比死亡而言,這種被遺忘的恐懼更讓人毛骨聳然,更讓人崩潰不已。他甚至已經決定一頭撞在牆,自己給自己來一次解脫,只是他卻遲遲不能狠下心來,因為他在擔心萬一撞不死自己怎麼辦?
當石屋的門再次被啟開時,鄧肯和他的同伴已經木然的沒有反應,等到兩個彪悍的韃靼人進來不由分說架起鄧肯時,他們甚至不知道驚呼一聲,只是呆滯的著眼前的一切,渾濁的眼神已是不見一絲精光。
韃靼人要殺自己嗎?被張義和另一個漢軍提拎著動也不能動一下的鄧肯對這一幕並沒有感到害怕,相反卻是有一種期待:帝,死神終於來了,我終於可以不再受這種痛苦的折磨了。彼德,我最親愛的朋,我將在天堂與你見面!
不過讓鄧肯意外的是,他在做好等死的準備之後,那兩個凶神惡煞的韃靼人卻沒有將他拖出去處死,而是將他帶到了原來俄國人的議事廳當。裡面,那惡魔韃靼將軍正一臉微笑的望著他,臉說不出來的親切,好似多年未見面的老般。
“怎麼樣,鄧肯,這幾天過得還好?”
趙強一點也不小氣他的笑容,在鄧肯進來之後,便前親切的拍了他一下,還十分關切的下打量了他一眼,想這位朋最近過得如何。
相對於趙強的親熱,鄧肯可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直覺告訴他,這個可惡的韃靼將軍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在他那詭異的笑容背後,肯定藏著一顆惡毒比的心腸。但是他不能不對對方善的舉動做出回應。
著對方善的笑容,鄧肯淡淡的說道:“謝謝將軍閣下的招待,我和我的同伴們對此不勝感激。”
“是麼?”
趙強也不知是真沒聽懂還是故意做作,聽了鄧肯的話,他呵呵一笑:“你們是來自佛郎機的朋,國人有句古話,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你們的到來,讓身為主人的我感到很開心,對你們盡些地主之誼是應該的事情,你和你的同伴們不必感謝我什麼。將來有機會,我如果也能去佛郎機走一趟,也很樂意享受貴國人民好的招待。”
噢,帝,世還有比他臉皮更厚的人嗎?
趙強的話讓鄧肯有要罵人的衝動,還好,帝的教誨和紳士的教養讓他忍了下來,當然,如果允許,他也不介意將他的眼珠朝著對方翻白一下,因為這個韃靼將軍實在是太可惡了,難道他聽不出我話的不滿嗎!
鄧肯感到十分語,不知道要不要再和對方說下去,但他不說話,趙強卻是要說話的。
客套完畢!趙強心嗯哼一聲,方才的舉動在他來就是一種禮貌,不過這個西班牙佬既然沒反應,那咱就說正事。
“我提你來,是有事要讓你做。”
趙強輕飄飄的扔了一句話給鄧肯,然後將頭扭了過去,對陳偉吩咐道:“把地圖給他。”
陳偉聞令忙將桌的地圖遞到鄧肯面前,鄧肯有些糊塗:什麼地圖?下意識的從陳偉手接過那畫得很是粗糙的地圖就了起來,他想這是張什麼樣的地圖。在他的時候,趙強在一邊說出了他的要求。
“我要你在面將你所知道的俄國人所有的城池都標註出來,另外,你還要老老實實告訴我,這些城池裡的俄國人有多少兵力。”
“俄國人的城池?”
手的地圖畫的是什麼,鄧肯當然知道,這是大清國的北方領土地形圖。但是很明顯,畫圖者是匆忙繪製,一些明顯的錯誤一眼就能出來。當然,韃靼人自己不管,那我又何必替他們指出來呢。
鄧肯很清楚,這個屠夫韃靼將軍要自己標出俄國人的城池地點,肯定不是為了觀賞用,結合他們對於這個據點的佔領,鄧肯根本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韃靼人是在打俄國人的主意。只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鄧肯如此想道,難道這個該死的韃靼人還指望我幫他們嗎?噢,不,絕對不,我已經不怕死亡了,這世還有什麼比死亡更可怕的事呢!
“將軍閣下,恕我直言,我對俄國人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你可能找錯人了。”鄧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趙強的要求,他很樂意到韃靼人和俄國人狗咬狗,但是,他卻不願意摻在其,更不願意幫助這個殺害彼德的惡魔,如果他死在俄國人的火槍下,那就是帝給他的最好禮物!
趙強似是料到鄧肯會這麼說,他並未動怒,也制止了要前教訓鄧肯的郭飛,盯著有些倔強,並不如以前那樣害怕自己的鄧肯,意味深長的說道:“自由是需要靠自己爭取的,帝不會白白施捨你的,我也不會白白施捨給你們的。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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