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居然能夠看到水火不容的暗黑天使還有太空野狼,互相掩護對方撤離,甚至拼死也要救下對方的一幕。”
“這一對冤家宿敵,似乎並沒有傳聞中那般互相敵視。”
“不過我要是來遲一步,他們真的要一起同生共死了。”
突然出現在這片混亂戰場上的,自然是一直隱藏自己,等待著合適時機出手的丹提歐克。
他將自己的涅槃之鋼軍團,還有亞當的鐵人軍團全都隱藏在了統御者的維度空間之中。
可以說除了亞空間他無法涉足以外,哪怕是在歐克獸人的戰鬥行星表面,他也能夠開啟一個裂隙,將自己的軍團全都投入到戰場。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極其逆天的運輸投送能力。
帝國想要跳幫獸人的戰鬥行星,還需要太空死靈的世界引擎擊潰靈能護盾,隨後再利用空降倉、傳送信標等手段空降地表。
而丹提歐克的這一能力,直接無視了其中所有的複雜環節。
不需要進行火力壓制,提前製造出安全的登陸點,不需要利用大量的載具投放兵力,也不用擔心空降的過程中是否會被敵方的防空火力命中摧毀。
如果讓盧瑟得到了類似的能力,恐怕這一場戰爭根本就不需要打的如此艱難。
這一切都來源於丹提歐克那一次無比驚險的奪舍冒險。
他以一個人類的意志,成功戰勝了被囚禁奴役的統御者星神扎胡拉什,將自己的意志錨定在星神碎片之中。
誰也無法說清楚,這到底是統御者星神擁有了一段人類的記憶,還是丹提歐克擁有了一具星神軀體。
但不管如何,丹提歐克早已經和從前的自己完全不同。
他已經完成了一種另類的“飛昇”,轉變為了另一種生命形態。
有些時候丹提歐克甚至會暢想,自己現在的形態是否就是帝皇假想中的完美人類。
他的身上除了原來植入的基因種子之外,再無一點亞空間的痕跡。
但很顯然想要全體人類成為他現在的樣子,完全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
以人類的意志戰勝星神碎片,這根本就是無限接近於零的渺小機率,甚至讓丹提歐克再來一次,他也未必能夠成功。
丹提歐克不知道現在的帝國是否還會接納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還算是帝國定義中的人類。
更何況他還改組了原來的鋼鐵勇士軍團,將那些正在極限星域進行贖罪遠征的鋼鐵勇士們全都召集到了一起。
戰爭鐵匠凱爾·瓦倫,齊農等人被他賦予了全新的職責:他們將帶領新生的涅槃之鋼軍團,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默默的守護人類,與人類之敵奮勇作戰。
至少在這一場針對歐克獸人的戰爭結束之前,丹提歐克並不打算暴露自己現在的情況,也不想把涅槃之鋼的具體資訊告知帝國。
他不敢賭,萬一帝國將他們視為作亂的叛逆,直接與歐克獸人並列為征討物件,對雙方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丹提歐克的腦海中思緒萬千,他如今的多執行緒計算思考能力遠勝從前。
毫不客氣的講,只要丹提歐克願意,他完全能夠將自己轉化為一臺能夠計算銀河系未來數萬年變化的超級計算機。
這並非靈能,而是純粹對物理規則的預測和把控,是對宇宙深入瞭解的粗淺體現。
丹提歐克緩緩地從空中落下,他一步一步的踩著虛空,好像在走肉眼無法察覺的無形樓梯。
野獸軍閥警惕的停留在原地,他身上被雷霆劈的焦糊碳化的表皮正在快速的脫落,而下方更為鮮嫩的綠色面板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
這些情況讓野獸看上去,更像是某種正在蛻皮的冷血爬行動物。
這頭龐然大物握緊了手中的金屬戰斧,滿是不解的看向眼前那個渺小的人類罐頭。
罐頭沒什麼好稀奇的,再厲害的罐頭在野獸的手中,也不過是任由拿捏的手下敗將而已。
但是這個罐頭,給野獸軍閥的感覺非常的怪異。
他看上去一點都不能打,完全沒有那個黑罐頭還有斷手的罐頭有趣善戰。
野獸清楚如果自己的身體素質和黑罐頭接近的話,肯定會被對方輕鬆的吊打,不用費多少力氣就會被砍下腦袋。
但那是如果,他受到了搞毛二哥的祝福,也受到了寇爾克領袖的提拔,成為了【野獸】級別的存在。
如果一定要用人類的級別來衡量它的話,也只有原體才能夠與之匹敵。
換算成歐克獸人的叫法,這應該叫做原獸。
但是這個裝神弄鬼的罐頭,卻是能夠召喚閃電攻擊自己,並且這還不是靈能閃電。
野獸的身上有著搞毛二哥的庇護,他的靈魂直接連線著偉大之waaagh!,絕大部分的靈能攻擊對野獸而言都是無效的。
可即便不是靈能閃電,對方的身上看樣子也沒有裝備其他武器,那到底是哪來的閃電?野獸的心臟開始加速跳動,一種莫名的煩躁和怒氣開始從他的血脈中滋生蔓延。
野獸很生氣,沒來由的生氣,他很想揉碎眼前的丹提歐克,用盡所有殘酷的折磨方式。
他死死的盯著丹提歐克,似乎這不是一個人類罐頭,而是什麼被歐克獸人銘記在遺傳基因中的大敵,既可畏又可恨的存在。
獸人不喜歡思考,他們更願意將一切交給自己的本能,讓waaagh!來代替他們做出選擇。
既然這個罐頭讓他感到噁心,那麼殺掉就好了。
野獸軍閥對丹提歐克充滿了原始的憤怒,而丹提歐克也是對這頭巨大的綠色野獸滿懷厭惡之情。
那並非來自於丹提歐克,而是統御者扎胡拉什的情緒波動。
星神碎片在感受到野獸的氣息時,產生了惱怒和蔑視的異常情緒波動,這種波動僅僅遜色於見到那些太空死靈時的反應。
“原來你這麼仇恨獸人?那我就幫你完成心願。”丹提歐克在心中說道。
野獸軍閥眨眼間便消失不見,用一種堪比瞬移的速度衝到了丹提歐克的面前。
他渾身上下湧動著無比澎湃的aagh能量,刺目的綠光彷彿一顆小型太陽一般閃耀。
他正在釋放自己的原始憤怒,隨即那把斬斷了阿斯特蘭動力劍的戰斧瞬間襲來。
灌注了俺尋思之力的戰斧當空落下,空氣在它的面前被輕鬆撕碎,發出猶如野獸咆哮般的呼嘯聲響。
在這一擊面前,即便是一臺騎士機甲也得被劈得粉碎。
極致的野蠻,極致的力量,從這頭渾身肌肉猶如綠色岩石般隆起的怪物身上釋放。
而丹提歐克只是輕輕地推了推手,野獸軍閥劈下的戰斧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直奔著他的頭盔而來。
但是野獸的攻擊從一開始的勢若雷霆,到後來反而變得越來越慢,渾身好像陷入了某種靜滯力場般動彈不得。
野獸的眸子裡透出惱怒的火光,他感覺到了自己和那個奇怪罐頭之間的空間似乎被無限的拉伸了。
他的速度並沒有減緩,是他和丹提歐克之間的空間距離變長了,自然消耗的時間也會相應延長。
如果空間曲率能夠無限放大,會導致範圍內的光速無限接近於零,從而導致物質陷入絕對靜止的狀態之中。
當然丹提歐克做不到無限放大麴率,改變扭曲空間的幾何結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他所奪舍的統御者碎片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若是扎胡拉什重新變得完整,或許他還能夠將空間曲率繼續放大。
但即便是不完整的星神,對付一頭野獸級別的獸人軍閥也並沒有多麼困難。
丹提歐克的手中沒有什麼武器,沒有星際戰士標配的爆彈槍和鏈鋸劍,但如今的他已經不再需要這些具體的武器。
因為規則已經成為了他手中無形的武器。
戰爭鐵匠雙手虛握,隨即被放大的曲率靜滯在原地的野獸頓時渾身顫抖。
他身上由大技霸打造的先進動力甲,在一股無形力量的影響下開始迅速分解。
戰甲的材料受到了深入微觀的打擊,原子之間原本緊密相連的作用力在極短的時間內轉化為了斥力。
在這種扭曲規則的手段打擊下,即便是再堅硬的物質,哪怕是精金亦或者是強相互作用力材料,也會在瞬間變得比鉛還要柔軟。
野獸身上披掛的金屬猶如流沙分解,從高大的身軀上傾瀉而下,暴露出猶如綠色岩石般虯結強悍的原始肌肉。
丹提歐克想要分解對方手中的戰斧,但意識到情況不妙的野獸將自己的aagh能量包裹在戰斧表面,阻止了這個可怕罐頭的舉動。
“靈能……我討厭靈能。”
丹提歐克忽然開口說道,星神碎片極度厭惡靈能這種非物質的能量。
他調整了自己的力量輸出功率,旋即野獸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獸人軍閥那裸露在外的面板像是被工業研磨機撕碎了一般不斷的分解,面板從原子級別被分解割裂,暴露出下方堅硬的強悍肌肉。
野獸的自愈能力極其強大,一邊被分解,一邊細胞正在急速癒合,這也帶來了比凌遲更為恐怖的痛苦。
軍閥身上的綠色光芒大盛,強行依靠俺尋思之力從扭曲的曲率空間中掙脫而出。
“你不是人!”
“你是……你是!”
野獸軍閥不敢置信的死死盯著眼前的丹提歐克。
雖然對方外表看上去是個普普通通的罐頭,但是源自血脈基因中的本能卻告訴獸人,這傢伙和那些恆星吸血鬼無比的相似。
星神,亦或者在太空死靈的口中稱之為卡坦。
在天堂之戰時代,古聖在和卡坦以及太空死靈的聯軍交戰中落入下風,這才創造了強大的古獸人作為援軍。
古獸人從來都不是卡坦的對手,只有造物主本尊,以及那些強大的靈族神明,才有可能對抗強大的物理宇宙之神。
古獸人絕大多數對抗的是那些卡坦的僕從軍,也就是被吞掉了靈魂,只剩下冰冷金屬之軀的太空死靈。
他們的數量太多了,原本懼亡者的種族數量就非常龐大,而完成了生體轉化後,他們更是可以將自己的資料透過重生協議轉移到其他的金屬之軀中重生。
古聖陣營需要一個同樣數量龐大的種族,來對抗數量龐大的太空死靈。
如果有卡坦介入到更低層次的戰場,那麼古獸人只能用數量和自己的靈能力量,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只要古聖趕來支援,亦或者是靈族神明降臨,那麼就能擊退星神。
向來都無所畏懼的野獸,在看著眼前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丹提歐克時,居然罕見的產生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
星神,為什麼這個時代還有能夠自由行走的星神。
難道哪個星神奪取了這個罐頭的肉體,以人類的身份行走於世?野獸越尋思越感覺找到了事情真相,他表面上雖然依然兇蠻強橫,但已經沒有了想要繼續戰鬥的慾望。
我打星神?開什麼玩笑!在歐克獸人的認知中,曾經那些恐怖的大敵早已經被他們的奴僕背刺擊碎,以星神碎片的形式被關押了起來。
星神被擊碎了之後,他們的神智同樣會分裂,成為一個個堪比精神病的瘋狂存在。
但眼前的這個星神很顯然沒有這種情況,他甚至有閒情逸致和野獸聊天談話。
“你實在太傲慢了。”丹提歐克說道,“你知道在人類的西線戰場沒有原體出沒,因此你無所畏懼。”
“我原本還以為你們歐克獸人真的如同傳聞中那般好戰如命,不知道恐懼為何物。”
“但為什麼,我從你的身上嗅到了恐懼的味道?”
“會恐懼的野獸?”
丹提歐克走到了野獸的面前,扭曲的曲率對他無效,戰爭鐵匠抬起右手,隨後就掐住了對方的咽喉。
理論上來說身高不過兩米二左右的丹提歐克,是怎麼也不可能掐住十二米高的野獸脖子。
但對於能夠扭曲空間距離的丹提歐克而言,這些都不是問題。
野獸只感覺自己被一臺古巨圾的動力爪死死的掐住了喉嚨,他使勁全身力氣反抗,隨即在這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壓迫下不得不單膝跪地。
他拼命的灌注aagh能量到自己的戰斧上,然而他的搏命一擊卻連丹提歐克的邊都沒擦到。
對方瞬間切換了自己的空間座標,避開攻擊後又切換回了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