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發難
“龍裳是龍銜老將軍的養女。”
“那位老儒生,是以前環城書院的先生。”
“瘸腿的乞兒是環城滄暮武館的教習。”
“算上樊朝,這些人在環城被破前其實是沒有什麼交集的。”街道上,洛水整理著今日與楚寧四處拜會得來的線索。
“嗯。”身旁的楚寧點了點頭。
“可這些線索並不足以讓我們找到幕後黑手,而且據目前看來,幕後黑手似乎是以龍錚山山主的身份與樊朝聯絡,再透過樊朝將訊息傳遞給其他人,樊朝若是不肯開口,我們得來的線索也只能止步於此。”洛水有些苦惱的說道。
如果說之前對馬徒的詢問,還讓他們尋到一點有用的線索的話,之後對於認得那位先生以及乞兒等人的人的詢問,就收效甚微了。
其周邊親人也好,朋友也罷,對於他們暗中行事都所知不多,但無一例外,這些人,在環城城破之前,都是相當積極的抵抗蚩遼之人。
而在環城被破後,態度都發生了極大的轉變,或選擇沉默,或開始諂媚。
周邊之人,也大都不清楚,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經歷了什麼。
“樊朝開不開口其實也不重要,他也不過是一枚棋子,一定還有個幕後之人,將他們所有人串聯起來。”
“還有一人?”洛水神情古怪。
“嗯。”楚寧又點了點頭:“從得來的線索來看,無論是龍裳還是樊朝等人在昨日之前,都並未表現出太多異樣,那個樊朝甚至還準備去西城上工,所以他們很可能是在我們進城前才收到訊息。”
“那有沒有可能傳遞訊息之人,其實就是那群殺手之一?在昨日的刺殺中已經身亡?”洛水推測道。
楚寧卻篤定的搖了搖頭:“不可能,那群人中,除了樊朝其餘人都沒有龍錚山背景。”
“樊朝卻篤定這些訊息都是龍錚山,甚至是龍錚山的山主傳給他的。”
“所以那傳遞訊息之人的身上一定有什麼東西或者特別的身份,讓樊朝篤定對方的命令來自龍錚山。”
洛水細細想了想,倒是挑不出楚寧這番推論的毛病。
“可目前看來,還是得從唯一倖存者樊朝身上入手,你不是說馬徒的證言是撬開樊朝嘴的鑰匙嗎?你到底準備如何做?”洛水又問道,臉上的神情好奇。
楚寧聞言,並不回答,反倒笑盈盈的看著洛水,由衷道了句:“姑娘還真是求知若渴。”
洛水一愣,頓時想起之前楚寧取笑自己是個蒙學孩子的事情,她的臉上有些泛紅,惱怒的瞪了楚寧一眼:“不願講就不講,買什麼關子。”
楚寧倒也並不見氣,說道:“姑娘莫急,不是我有意要賣關子,而是有些事還未弄清之前,我所說的能夠開啟樊朝的嘴,也只是自己的推論,我還需要弄明白環城之戰的始末,我之前就已經讓墨月烏歌為我取來了戰報以及之前他們在環城發現的城志,待我看過之後,大抵就能有數。”
“那和我說說,也不耽擱你啊!”洛水還是有些不滿。
楚寧聞言,正要回應兩句。
“大爺看得起你,是你的榮幸!”
“你再敢哭鬧,信不信大爺我砍了你爹的腦袋!”而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以蚩遼吼出的怒罵聲。
二人抬頭一看,只見是來位蚩遼巡邏計程車卒,正圍著一對父女。
父女二人都穿著麻衣,父親年紀很大,六旬開外,身上的衣衫滿是補丁,像是東拼西湊出來的一般。
女兒的年紀不大,十四五歲的模樣,雖然同樣衣衫樸素,可洗得趕緊,布料完整。
可見父親對其甚是疼愛。
反觀那群蚩遼士卒,身形高大,甲冑完整,從其身上的氣息來看,應當是來自羅剎部族的純血蚩遼士卒。
為首的蚩遼將領,國字臉,厚嘴唇,甲冑鮮亮,渾身瀰漫的妖氣的濃郁,想來在軍中品階不低。
此刻他正不斷伸手拉扯著少女,那父親一邊拼命護著,一邊嘴裡連連求饒:“大人!你放過小女吧!”
“她才十四歲啊!”
只可惜,蚩遼人聽不懂大夏語。
當然,就算能聽懂,以那蚩遼將領兇惡的架勢,大抵也無濟於事。
而在這樣的拉扯中,那蚩遼將領顯然已經耗盡了耐心,他猛地抬起腳,開始對著老人的背脊猛踹。
已經年過六旬的老人,身材幹瘦,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毒打,嘴裡發出數聲哀嚎,嘴裡更是開始噴出鮮血,護著女兒的身子也漸漸癱軟。
那女孩見狀,也被嚇得臉色煞白,一邊哭喊著不要再打,一邊大聲說著自己願意和蚩遼人離去。
那群蚩遼士卒紛紛臉上露出了張狂的笑容,而這樣的動靜也吸引了不少周遭的環城百姓,只是大抵是見慣了蚩遼人的惡行,並沒有人敢出言阻止。
只是默默的看著,少有幾人雖然露出憤懣之色,卻又唯恐這樣的神色被蚩遼人瞥見,又趕忙低下了頭。
遠處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楚寧與洛水皆皺起了眉頭。
洛水伸手拉了拉楚寧的衣角,意思很明白。
楚寧自然也點了點頭,邁開步子,就要出手。
“住手!”
可就在這時,一聲嬌呼卻搶先一步從那群蚩遼士卒的身後傳來。
旋即,一把血戟飛來。
那蚩遼將領倒也反應及時,感受到危險的第一時間,便朝著後方退去一步,這才未被那血戟所傷。
然後,墨月烏歌便帶著一群甲士快步走了過來。
相比於那群對那對父女施暴的蚩遼士卒,墨月烏歌帶來的人馬甲冑明顯要雜亂得多,想來當是些混血蚩遼人以及諸如血寂、織夢府部族這種在蚩遼內部地位低下的蚩遼部族。
而面對走來的墨月烏歌,那為首的蚩遼將領臉上非但沒有畏懼之色,反倒眯起了眼睛瞟了一眼到插入地面的血戟,幽幽言道:“墨月大蠻這是作甚?難道要為了兩個低賤的夏人,對自己人痛下殺手?”
“國師早已頒佈命令,我們轄區內的夏人,只要按律繳納了錢款,若未有觸犯律法,不可肆意欺壓。”墨月烏歌冷著臉應道。
“這二人在街道上鬼鬼祟祟,昨日才發生過夏人奸細刺殺皇女之事,我好心盤查,為大蠻分憂,怎麼到了大蠻嘴裡,還是我的不對了?”那蚩遼士卒反問道,臉上並無委屈,反倒神色挑釁。
“既是盤查,可有發現?”墨月烏歌顯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她面不改色的冷冷問道。
“我等尚未盤問,大蠻就及時趕到,有了大蠻給這些夏人撐腰,怕是就算本來能問出什麼,現在也問不出來了。”那為首的蚩遼將領還未回應,身後一位模樣陰沉,生得鷹鉤鼻的手下便出言說道。
“你什麼意思?”墨月烏歌頓時面露怒色,看向那鷹鉤鼻喝問道。
鷹鉤鼻聳了聳肩膀,低下頭不去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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