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志和許新年兩個人呆呆的看向顧青,這一刻,兩個人的人設坍塌,一直挺直的腰桿,在李茹,許鈴月的目光中,軟了下去。
“顧青,你怎麼不早說呢?”
許平志沙啞著嗓子問道。
“啊?”
顧青驚奇的說道:“你們也沒問啊。”說得好像早說了你們就不幹了一樣。
許平志感覺嗓子哽住了。
其實戶部侍郎那一夥人,從來沒有放棄針對許七安,在許七安將李茹,許鈴月給送到了雲鹿書院的時候,回家的路上就有人要襲擊,只是暗中的打更人將其驚走,而戶部侍郎那一夥人,打更人這組織也正在針對,只是顧青在雲鹿書院一提,直接讓他們出局了。
“總體上,這是一個好結果。”
許七安並未受到任何影響,挺直胸膛,在嬸嬸面前看到了許平志和許新年的時候,還會搖頭頓足,一幅恥與為伍的模樣。
“顧青,謝謝了。”
許七安致謝道。
你們還要謝謝咱呢。
顧青泰然受之,許平志和許新年面色發苦。
原本的顧青進了許家的門,是一個上門女婿,但是經過了這一件事,顧青這上門女婿的地位直線拔升,相反,許平志和許新年這兩個人的地位直線下降。
至於說李茹離婚,這根本不可能,知道了許平志在外面喝花酒之後,雙方鬧騰一陣兒,日子該過還是要過,只不過在今後關於許平志的金銀,要收束的更緊一些。
“青哥,以後你也不能去教坊司了。”
許鈴月拉著顧青的手,小聲說道:“那裡面的女人都不是好人。”
顧青張口想要說話,旁邊的許七安直接岔過話題,看向顧青,問道:“我們還沒有問你,你在雲鹿書院裡面,拜了哪一個大儒為師啊?”
許新年也好奇的看過去。
顧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拜師。”
“沒拜師?”
許七安一陣好奇,說道:“怎麼可能,雲鹿書院能不收你嗎?”
顧青搖搖頭,表現的非常迷茫,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開始還打的頭破血流,要跪下拜師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嚇的到處跑,最後把我帶到塑像前面,那塑像也不讓我跪,於是一個老頭就說,讓我跟在雲鹿書院裡面學就好了,說他們當不了我師傅。”
塑像都不讓跪……
那塑像是儒聖吧。
許七安瞧著顧青,感覺許鈴月真是撈到大魚了,就是不知道顧青是什麼樣的身份,別最後搞一個十七個舍利子直接回歸本身,然後讓許鈴月孤獨終老……
“明天我跟著你一起去雲鹿書院走走吧。”
許七安說道,今後的顧青就是他的護身牌,許七安要知道的更多一點。
顧青自然同意,這雲鹿書院的上下都被禁口了,許七安就算是想查,也查不出什麼……並且橫渠四句他也抄不到了,禁錮已經被顧青破了……
雲鹿書院。
書院的院長趙守正在和長公主懷慶對局,棋局過半,懷慶公主冰眸微抬,輕聲說道:“院長今日棋路活潑,失了嚴謹。”
“在嘗試著新的對局而已。”
雲鹿書院的院長趙守是身穿粗布麻衣,頭髮隨意披散,懷慶公主打量,感覺昔日的趙守看似隨意,心頭卻似有千鈞重擔,而今時今日,灑脫隨性,通身上下流露著一種“不執”。
不為法纏,不為空纏,身心兩字在。
這種狀態能夠出現在肩負雲鹿書院的院長身上,簡直不可思議。
“這確實是新的棋路。”
懷慶公主看向眼前棋局,說道:“但是院長好像掌握的頗為粗淺。”懷慶在棋盤上面落子,堵住了趙守的步子。
趙守見此,投子認輸,說道:“確實不夠精通。”言語中對勝負無所執。
懷慶公主深深的看了趙守一眼,問道:“院長,那個顧青是什麼來頭?”
能夠讓趙守變化如此之大的,也就是前幾日在京城裡面,發出浩然正氣的顧青了,據說那個人就看了一本聖賢書,散發的浩然正氣已經綿綿不息,一介九品的儒生,同時壓住了多位九品的武夫,還彈飛了一位八品。
雲鹿書院為了這一位,幾個“四品君子境”的大儒打的頭破血流,順帶還把周家的諸多罪證扔出去,為了博取顧青的好感。
懷慶公主智慧通達,她學兵法,學治國,學佈局,學文章策論,聖人的經典倒背如流,而做出這一切,是因為她胸懷大志,想要改變很多東西。
在這樣的胸懷下,能夠改變雲鹿書院的顧青,自然進入她的眼簾。
“他啊。”
趙守隨意的說道:“就是一片赤子之心,和聖人的心相合,所以學什麼都快。”
和聖人的心相合。
這幾個字有著千鈞重。
懷慶公主眸光微綻,隨即收斂,說道:“院長收他為弟子了?”
趙守沉默以對。
雲鹿書院,藏書閣。
懷慶公主目光在周圍一掃,立刻就確定了誰是顧青,自顧的走到了顧青面前坐下,瞧著顧青肌澤如玉,氣韻光明,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看著這樣的人,瞧著翻書都別有意趣,而顧青將書一頁頁的翻過後,合上書籍的時候,眉梢間帶著幾分訝然,似乎在驚異眼前女子。
懷慶抿唇一笑,將桌上書籍堆放一旁,把早早準備好的棋盤放在桌上,說道:“我們來對弈一把。”
顧青似乎在疑惑,卻也從善如流,拿過了棋子之後,隨意的在棋盤上面放置下來。
“趙守的棋路果然源自於他。”
懷慶心中暗道,這正是趙守之前的棋路,懷慶手拿棋子,一步步的和顧青對弈起來。
她在圍棋之道,學自魏淵,也就是打更人的首領,在佈局上面,極有心得,但是眼下棋子步步走出,她感覺明明都在佈局,但是顧青的棋路卻超脫佈局之外,沒有和她在佈局上計較得失,而是一步步走著,懷慶的棋局就越走越難,最終走向了死路。
學棋多年,懷慶少有敗的這麼輕易,而細細覆盤,這一局的失敗,似乎和每一個棋子都息息相關。
“我們再來。”
懷慶清理棋盤,要和顧青再對弈一場。
這一次就算是懷慶小心謹慎,處處思索,但是到了最後依舊是失敗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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