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說道:“這個廖凡……沒記錯的話,他是河北的小流派——【百鳥槍】的傳人,倒是我疏忽了。”她想了想,又補充道:“這百鳥槍……近些年來沒什麼名氣。”
“我也只記得,曾有傳言說其門人的出槍速度極快,舞槍連刺的破空聲有如鳥鳴,這也是他們流派的由來。”
劉克聽後,倒沒有太過緊張,而是繼續躺了下去,說道:“還好還好……”
過了一會兒,看著房梁發呆的劉克,不知怎的,竟然笑出聲來。
這笑聲極短,歡快中又帶著點哀傷,把還在搜腸刮肚回憶百鳥槍一脈招法的二壯給‘笑’回了神。
高鈺珊正巧也有些乏了,索性就從實木椅子上起了身,一脫白色的鞋襪,便也爬上了大通鋪。
她挪蹭了一會兒,便靠著牆,坐在了劉克頭邊,彎眼問道:“笑什麼?”
劉克瞧了高鈺珊一眼,由於‘以下至上’的視角過於曖昧,便又十分自然地調了個方向,看向天花板,保持著最基礎的‘非禮勿視’。
可看都看了,喉中也積了些口水,他便清了清嗓子,才答道:“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
說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嘆了口氣。
“你也知道,我以前……沒開竅的時候,也沒有戰甲。”
“像廖凡這種肌肉武鬥派,是那時的我,最討厭對陣的型別。”
“因為這幫人,個頂個的反應靈敏,手槍、步槍的槍線拉的慢了,就會射歪。”
“後來,我不是搞了把盧姥爺級的槍嘛,就是能鎖人的那種。”
“結果呢,也沒什麼用。這幫肌肉武鬥派,挽個劍花、刀花的,那炁罡便能給子彈擋掉。”
高鈺珊點了點頭,她似乎是覺得抱膝靠牆的姿勢有些累,便將腿伸得直了,又往劉克那邊挪了挪。
她伸出雙手,幫劉克揉起了太陽穴,說道:“然後呢?”
劉克這爬了一天山,又打了一整場比賽,頗有些乏了,被這麼一摁,眼睛就賴著合不上了。
他索性就閉著眼睛,嘆口氣,說道:“我今天在羅天大醮一看,肌肉派竟然在這裡成了最好對付的。”
“和那些玩奇門的、擤氣的、打超時空拳擊的、還有請神上身的一比,肌肉派簡直是太過樸實了。”
“我就又有些想不通……那些圖錢幹壞事的異人,就比如那個趙元,練什麼刀呢?”
“都去學奇門遁甲不好麼?學完了,買點刮刮樂、雙色球、足彩、股票啥的,不就致富了麼?害人幹嘛?”
高鈺珊微笑著低下頭,看著閉上眼的劉克。她能察覺到,對方有些困了,便將揉捏的幅度逐漸放輕。
過了一會兒,聽到鼾聲響起,高鈺珊便也轉坐為躺,微笑著直接睡下了。
她是實在沒好意思和劉克說,奇門遁甲是鬥不過雙色球的,此事早有先例……
……
說起來,這屋子裡其實不止劉克和高鈺珊來著,畢竟是大通鋪嘛。
分配給哪都通的道殿有兩間房,徐四、徐三一間,馮、張、劉、高四位年輕人一間。
馮寶寶在日落後,便離開了房間,不知幹什麼去了。
至於張楚嵐嘛,便一直在房間裡,作為一個不發光的電燈泡而存在著。
張楚嵐聽到大通鋪另一側的兩人都沒了動靜,便才翻了個身,像一隻落水狗般擦了擦淚水。
‘尼瑪,撒狗糧不能出去撒嘛?’
‘就不能照顧我的幼小心靈麼?’
‘小克也就算了,連張靈玉都不是處男了……’
……
嘭!就在張楚嵐寡歡之際,馮寶寶從外一腳將門踹開來,見劉克和高鈺珊兩人都睡熟了,便又躡手躡腳地到了張楚嵐旁邊。
“張楚嵐,出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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