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血腥氣的來源,則是穿城而過的兩條大河水。一條自西向東,血紅無比,河中不時有詭異生靈遊蕩而過,又傳來陣陣嬰孩嬉笑之聲,河水滌盪岸邊時,便會有血水漫散到空中。
另一條由東向西,通河幽藍,不時有藍煙升起。等到那藍煙與紅色河流衝盪出的血水在空中交匯,便‘揉捏’成了上空的血腥氣。
而在這繁華喧鬧的城市之中,最中央的位置,有著一處宮殿。
與城市的宏偉相比,那宮殿實在簡陋了些,但卻熱鬧異常,城中的數千人都在往那宮殿周圍湧去。
至於原因,則是這宮殿裡,正在開辦一場盛大的宴會。
凡是費勁湧到了宮殿周邊的人,皆會自己做出些【非常舉動】。
有些人會從衣服裡摸出塊‘獸皮’,往自己身上扣去。
待到那獸皮扣穩,人頭便成了獸頭,身上更是顯現獸化特徵,像是神話劇裡半化人形的妖魔。
還有些人則是滋撓全身或誦唸魔文,引得身形變化。或頭生雙角,或面板軋紅,終歸轉變的不像個人。
待變形完了,這些‘妖魔鬼怪’們才互相嬉笑著進入了外殿,找了個流水席位,開始品嚐美酒佳餚。
草草看去,這些怪物彷彿是中西方故事的大雜燴,有頭生雙角的魔人,有面板赤紅的羅剎鬼,有‘標緻’的吸血鬼,更有長著獸化頭顱的各色妖精。
而這場宴會的主位上,坐著一個赤裸上身的‘胖子’。
它的頭是獅子形,可頭部的面板上卻沒有皮毛,而是淡紫色的角質層,光滑無比。其後腦勺正中,生了三個極為不協調的紫色尖角。
其胸與四肢,與常人無異,只是多了些縫線。腹部卻發青,也沒了肚臍,取而代之的是在腹中央呲牙咧嘴的巨口。
這位‘胖子’端起桌前的酒水,敬向了右側的貴賓。
它的貴賓就顯得正常了許多,身體四肢都為常人模樣,還穿著休閒服。唯獨其‘人頭’被藍色的角質層包裹著,腦門正中也長著一根長角。
胖子將酒水一飲而盡,獸口張開道:“‘懶惰’,你知道我不會回去的。”
被稱為懶惰的獨角男,瞥了一眼胖子,慢悠悠地說道:“‘暴食’,我只是來替組織傳達一下通知。至於你回不回‘名錄’,關我什麼事?”
暴食大笑了好久,才眯著眼說道:“這就對了。”
說罷,他又倒上美酒,痛飲一杯,道:“既然崇尚惡行,那我這種‘背叛’之惡,想必組織也能理解。”
“哈,你可以告訴他們,實在忍不了我,可以來打嘛!~”
懶惰眯上了眼睛,反問道:“你想吃了他們?”
暴食用手撥弄著腹腔的大舌頭,無語地說道:“是煉丹,煉丹而已!”
他又指向了外殿的流水席,說道:“我這兒吃的什麼,你也都看到了,都是些尋常雞、鴨、牛、羊,哪捨得用靈肉。”
懶惰不由地露出笑容,指著遠處那被小惡魔們不斷添肉丸、鬼草進料的丹爐。
他嘲諷地道:“我看也沒什麼分別。你不會真以為,你自創的那顆丹,能讓你成為東方人所謂的仙吧?”
暴食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活了近百年,什麼大洲、大洋的,都已去過。”
“遊歷間,認得天驕俊才無數,個頂個都比我強。可練到如今,也沒見誰真用正法修得羽化通天。”
“成仙?太難!”
“但長生久視也不只有成仙一個法子。”
“我還可以嘗試.”
“成妖、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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