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蓮真人’力壓‘靈玉真人’獲得羅天大醮‘冠軍’後，也就是張楚嵐奪得天師繼承人之位的當天，就有不少異人從龍虎山尋了個高處跳了下去。
據知情人士透露，他們跳下去之前，嘴裡還不停嘟囔著“黑幕”、“正派做局”、“洗錢”之類的話。
當然，更多異人是罵罵咧咧地走下龍虎山的。
總而言之，不管是跳下山，還是選擇是走下去，等到了第二天上午，留在龍虎山的人就只剩下了兩三成。
說到底，真正關心天師繼承儀式的人並不多，大多數圈裡人來龍虎山，也只是來看看難得的打戲，長長見識，順便耍個“菠菜”。
哪都通的這幾位，自然是不會走的，作為獲勝者的他們，還在等一場“金色的雨”，等著老天師將多年隱秘告知張楚嵐。
……
“啊～有這麼慢麼？”
觀眾席圍欄邊的劉克，看著場中等著接受‘頒獎’的張楚嵐，不免打起了哈欠，困頓得緊。
一旁的徐四見了，便彈了彈菸灰，將挎包中最後一袋薯片遞給了身後的馮寶寶，隨後向劉克問道：“你怎麼還這麼困？半夜又做東西了？”
劉克聽到他的問話後，便往上頂了頂眼睛，壓制了些許睏意。
可他剛想回答，嘴裡的哈欠便又上了勁，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答道：“沒什麼……”
這句‘沒什麼’，只是一句很標緻的敷衍。但並不是劉克想要隱瞞什麼，而是他覺得解釋起來太累了，懶得說罷了。
昨天晚上，他做了些小工程、小手術，給高鈺珊身上的義體進行了全面升級。
他從天津郵過來的三箱東西，一箱是戰甲，另一箱裝的是那細犬。最後的那箱，則裝的是給二壯準備的戰鬥義體。
東西不多，但很實用，都是賽博朋克世界的經典產品：【軍用科技—斯安威斯坦遊隼3型】、【克倫齊科夫—標準版】、【大猩猩手臂】、【螳螂刀—銳客3代】。
這幾樣……明星產品，是劉克前一陣子就製作好了的，之所以沒給二壯直接用，便是準備先看看她和普通義體的契合度。
如今經過檢測，她的義體適配度與接受度都很不錯，更兼全性將要來搞事，自然要給她換上功能強大的戰鬥版本。
畢竟，萬一有個不長眼睛的全性毫無徵兆的攻擊她，總不能讓‘賽博張之維’在現實世界裡，拿普通義體和人肉搏吧？
……
見劉克那副‘說了你也不懂’的樣子，徐四便沒有再刨根問底，而是拍了拍劉克的肩膀，說道：“一會兒……待儀式結束，你就和小高下山吧。”
聽到這話，劉克挑了挑眉，可還沒等他出聲，徐四便擺了擺手說道：“沒別的意思，你現在……不能出一丁點兒差錯，你懂的。”
“全性都是手段奇異的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怕萬一嘛。”
劉克聽後也是撓了撓頭，深吸了口氣道：“咱們這布了個口袋陣，二百號人馬埋伏著，再配上天師府的道爺，加起來也快三百多人……”
“我不明白，不該是‘優勢在我’，談笑間，讓全性灰飛煙滅麼？”
徐四下意識看了看地上彈落的菸灰，抽了抽乾澀的鼻子，說道：“正常來說沒錯，可我就怕‘通天籙’這塊肉的誘惑太大了。”
“全性就像路邊的野草一樣，發起瘋來，鑽出多少人我都不稀奇。”
“雖然機率很小，但也是不得不防啊，萬一……萬一他們傾巢而出呢？”
劉克反倒擺了擺手，頗顯無所謂地道：“我都給戰甲叫來了，怕什麼。再說了，這老天師還在這兒呢，圈兒裡的一絕頂壓陣，還能翻了天不成？”
徐四也發出了一聲奇怪地嘆息，語重心長地道：“異人拼鬥、打架還是很講究基本法的。”
劉克聽後思慮了下，又笑了笑，問道：“什麼基本法？不會是以前……就那回開會時，說的那個吧？”
徐四把煙遞到了嘴邊，隨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人多力量大’。哪怕是老天師，被全性圍起來也得不了好。”
劉克聽後，表情也頗為好奇地問道：“你……還是徐翔老爺子見過老天師出手？”
徐四搖了搖頭，說道：“那倒是沒有，老天師已經很久不出手了。”
“不過嘛……丁嶋安、那如虎這兩位‘豪傑’被記錄下的戰績、戰況可不少。”
“他們兩人很強，非常強……但無論有多強，也都是會被‘人數’堆掉的。”
“【兩豪傑】如此，那就算老天師這位【一絕頂】，一個人能頂他們兩個，也依舊會被人海衝鋒吞沒，有隕落的風險。”
說到這兒，見劉克半天沒有答話，徐四又是苦惱地撓了撓頭，說道：“我知道我也勸不住你，但如果你非要留下的話，能不能到時候別往人堆裡湊？”
“就你那……個東西，現在也是得嚴格保密的吧？”
“你要是亮出來了，我們也不好收場呀！到時候就算是大獲全勝，把全性都抓起來了，總不能為了保密都給他們斃了吧？”
“雖然我也瞧不上全性，但那裡面還是有不少，像柳妍妍一樣‘還有救’的傢伙。”
劉克這人兒既犟又莽，但他比較講道理。徐四這一番話說完，劉克也不禁點了點頭。
“呃，你放心，那我……不亂走。”
……
大概八、九分鐘過後，這後山上便突然開始響起羅天大醮的儀式音樂來。
老天師、陸瑾這兩位也緩緩從觀眾席上走下來，在接引道士的流程安排下，又到了張楚嵐身邊。
陸瑾從一位道士手中接過一紅色的方型木盒，隨後將其蓋子開啟，又從懷裡掏出本厚重的書來，置在盒子裡。
隨後，他便走到了張楚嵐正前方，說道：“來，張楚嵐，上前來！”
待張楚嵐走上前幾步後，陸瑾老爺子便將那盒子往前一遞，說道：“依照大會之前的約定……”
“這《通天籙》便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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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老爺子遞出那本厚厚的《通天籙》時，參與‘頒獎’環節的其他人，反應都十分有趣。
或許是《通天籙》這玩意來頭甚大，至少在劉克的義眼中，他們的表情都……完全沒有做一丁點兒表情管理的意識。
張楚嵐，這位‘碧蓮真人’的眼神持續放空，彷彿並未把近在眼前的神功秘籍當一回事兒。
老天師，他的面部好似靜影沉璧，沒什麼波瀾，但終歸能看出一絲滿意。
至於呂慈和王藹這兩位，則與老天師不同，他們對那《通天籙》眼饞得很，溢於言表。
最後的那位風正豪，面上則都是對張楚嵐的欣慰與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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