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不能,在農志安離婚的情況,去問他當年的感情狀態吧。
跟往日的心窩子上捅刀有什麼區別?
陸聞璟給她提了個新方向,“你猜,“摯愛”為什麼要改名“新生”?”
“當年的事情對農老師傷害很大,他因此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他想要補齊的是當年那份情感,“摯愛”就不會改名了。”
“或許,他想要的,是頹廢過後是昂然生長。”
““新生”,置之死地而後生,溫棠,這跟你的處境很像。”
一語點醒夢中人。
全新的思路跟靈感如泉湧般源源不斷襲來,溫棠豁然開朗,“學長,我明白了。”
一雙眼睛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充滿了生命力,哆人心魄。
她笑得明媚,帶著感激,“學長,你又幫了我一次。”
陸聞璟並不邀功,“我只是說出了我的觀點,幫不上你什麼。”
“全靠你自己的感悟。”
靈感不等人,她要回去,將心裡的構思轉移到畫板上。
溫棠不再客套,拿起外套跟包包,揮了揮手,“學長,我先走了,改日有時間請你吃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陸聞璟暗暗記下。
她欠他,兩頓飯了。
他沒忍住上前一步,“我送你?”
“不用,”溫棠晃了晃車鑰匙,沒看見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我自己開車來的。”
陸聞璟站在落地窗前,向下俯瞰著,看似在看風景。
實則不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抹纖細的倩影再次映入眼簾。
相較於來時的沉重,離開時,溫棠的步伐輕快了許多。
兩者對比鮮明。
在不知不覺中,蔣行舟,已經成了她心裡的負擔。
那他呢。
有沒有,在她的心裡,留下一丁點,哪怕一絲一毫的痕跡?
那抹失落並非悄無聲息。
溫棠沒看見。
但,有人看見了。
季時暗暗心驚。
他果然沒猜錯,六爺對這個女人不一般,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
可......
溫棠已經結婚了,是別人的妻子。
現在,跟當年不一樣了。
季時站在他的身後,喚了一聲,“六爺。”
“蔣二太太……”
話還未盡,就被打斷。
“她要離婚了。”
直到明黃色的車身消失在視野裡。
陸聞璟轉身,不帶一絲避諱的對上季時眼裡的錯愕。
“季時,她不喜歡蔣二太太這個稱呼,我也不喜歡。”
聰明人之間,點到為止。
季時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低下了頭,恭敬的應了聲,“季時明白了。”
原來。
他沒猜錯。
蔣二太太四個字,他是想要暗示六爺的。
卻不曾想過,六爺根本就不在意溫棠是否嫁過人。
陸聞璟輕輕一掃眼。
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爺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