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蔣行舟一身囚服被手銬銬著雙手,傷痕累累,臉上無血色的坐在監管室的畫面時。
沈玉蘭只覺得整個人的天都要塌了。
“行舟!”
她瘋了一般闖進去,盯著蔣行舟左看看,右看看,心疼得眼睛都紅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蔣行舟煩躁的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我要不來,怎麼能夠知道你居然把你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行舟,你得罪什麼人了?”
沈玉蘭百思不得其解。
在港市,蔣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是誰,是誰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居然沒跟蔣家通氣就把蔣家人關進了局子裡,沒有半點風聲。
嘴巴上下一碰就伸手要七十億,不怕跟蔣家結仇嗎?
一聲高過一聲的嚷嚷質問吵得蔣行舟頭疼,“事情都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蔣行舟越是不說,沈玉蘭越是能夠猜到其中的貓膩。
她恨恨咬牙,“是不是跟溫棠那個小賤人有關?”
蔣行舟眼神閃躲,一口否認,“不是,你別亂想。”
他這個反應,知子莫若母,沈玉蘭心裡跟塊明鏡似的。
氣笑了,“她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居然還想著護著她瞞著我不說,蔣行舟,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要不是看在蔣行舟滿身傷的情況下。
沈玉蘭恨不得給他幾巴掌把他的溫棠腦給打醒。
那個小賤人,到底給她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
“媽,她是我的愛人,”蔣行舟不悅皺眉,“你別口口聲聲一個一個小賤人的喊。”
他固執道,“更何況這是我跟陸聞璟之間的恩怨,確實跟棠棠沒關係,你別誤會她。”
“陸聞璟是溫棠的律師,你怎麼會跟他有恩怨?”沈玉蘭毫不留情的拆穿他的心思,“你不過是記恨他幫了溫棠吧?”
沈玉蘭恨鐵不成鋼,“你爺爺說了什麼你都忘了是吧,陸聞璟不是我們能夠得罪的。”
“你看看你現在,為了溫棠變成這副鬼樣子,溫棠那個沒良心的,來看過你一眼嗎?”
蔣行舟反駁道,“棠棠來過,只是有事離開了而已。”
他的棠棠,始終是記掛著他的。
林沐聞言,心虛的低下頭去。
他沒敢說的是,陸聞璟的不計較,是靠著溫棠爭取來的。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沈玉蘭沒忍心跟他繼續犟下去,看著那張俊秀面容上的青紫,眼底的心疼濃郁到幾乎化成了實質。
這可是她最疼的兒子啊。
蔣行舟左手的傷勢在跟溫棠爭執過程中幾番撞擊,錯位加重,已經被紗布固定著掛在了脖子上,輕易不能動彈。
掌心被包了一圈又一圈,跟個粽子似的,根本看不出手掌的模樣。
沈玉蘭想碰。
又怕弄疼了他,遲遲不敢下手。
垂眸壓下眼底的陰森,心中的不滿越發濃郁。
溫棠這個賤人。
把她的兒子害成這樣。
她不會放過她的。
九尾觀唐1204——
陸聞璟看著擺在案桌上的地皮轉讓合同跟十億美金的支票。
陷入了深思。
他不免得想起來,回到港市跟溫棠第一天見面時,她找顧南枝借錢的畫面。
五萬塊錢。
她都沒有。
當天晚上。
藤局長親自開車把蔣行舟送回天景園。
一路上,嘴角的弧度怎麼壓都壓不住,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很多。
太好了!
終於把這尊大佛送走了。
天知道他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吃不好睡不好不說,時時刻刻一顆心都高高吊起,生怕有一絲風吹草動,頭頂的烏紗帽就保不住。
“二少,那我就先走了。”
把人送到,藤局長象徵性地關懷了幾句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一回到局裡,馬不停蹄,一刻都不敢耽擱地寫了申請調職的報告上交上級。
他有預感。
類似的事情遲早會再次發生。
為了他的小命著想,還是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好。
此時此刻的藤局長哪裡能想到。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他逃避就能夠避免的,有“緣分”的人,無論天涯海角,都會再一次地纏上你。
剛回到家,蔣行舟就因為傷口感染髮起了高燒。